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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三个Acup的女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十一月三日早上九时,有人拍门,我去开门,是郭笋,她捧着一个玫瑰花形的蛋糕站在门外跟我说:“生日快乐!”

    “是谁送的?”我惊讶。

    “是唐先生。”郭笋说。

    原来是森,我早就应该猜到。

    “他什么时候订的?”我接过蛋糕。

    “一个星期前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做给你的。”郭笋拿出一个精巧的小铁罐给我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我打开盖子,原来是曲奇饼,我吃了一块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,很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男朋友很疼你啊,你们什么时候结婚?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嫁给他!”我故意装出一副不恨嫁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呢?你有好消息没有?”我问郭笋。

    “还没有啊!我这个年纪,要交男朋友,当然比你们困难得多了。不过迟些日子我的朋友请我去一个旧生会舞会,也许有艳遇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那祝你好运!”

    “我也祝你今天晚上玩得开心。”

    冰笋走了之后,森打电话来。

    “蛋糕很漂亮啊!”我说“是不是有了蛋糕就没有花?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花吗?”

    “我想你扮成一朵花来见我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哪有这么大朵花?我顶多扮成一棵树。”

    这一夜,我等我的树出现。

    我换好衣服在家里等森,森说下班后会打电话给我,然后接我去吃饭。

    八时十分,森的电话还没有来,他要在我的生日做些什么?

    九时四十分,电话终于响起。

    “喂”我接电话,心里作了最坏打算,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,他不可能现在才打电话给我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里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在医院里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在医院里?”我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“她爸爸进了医院,是旧病按发。”

    “哦”我并不相信他。

    “这么巧?”我讽刺他。

    我期望他会给我一个很完美的答案,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“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我掷下电话。

    为什么一切不能挪后一天?他总要在今天伤我?

    我以为我会狠狠地哭一场,可是我不想哭,我很想报复,报复他这样对我。不是有一个男人跟我同月同日生的吗?而且他喜欢我呢!我找到陈定粱的传呼机号码,如果他正在跟别的朋友庆祝生日,我大可以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就挂线。不过,在晚上九时多从家里打出这个电话跟他说生日快乐,他一定会怀疑我。就由得他怀疑吧,我只想报复。

    陈定粱没有覆机,男人都是在女人需要他的时候失踪的。

    晚上十二时,电话响起,不知道是陈定粱还是森,森说过会晚一点再打电话给我的,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,反正我的生日已经过了。我的三十岁生日就这样度过。在这间森买的屋子里的我,不过是他的一只金丝雀,而我自己竟然一直没有醒觉。

    电话又再响起,我站在窗前,街上并没有我期待的男人出现。

    电话的铃声终于停下来,那最后的一下响声,竟有些凄然而止的味道,那不会是陈定粱打来的,一定是森。如果他天亮之前赶来见我,我还会开门让他进来,这是我的底线了。可是,天亮了,他没有来。他不来,我们就不再有明天。

    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奇地冷静,我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下一滴眼泪。我说过三十岁离开他,现在真的变成事实。

    我换好衣服上班去。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去哪里玩?”珍妮问我。

    “去吃烛光晚餐啊!”我笑着说。

    下班后,我经过一间地产公司,走进去问问我住的那间屋现在可以卖多少钱,想不到楼价比我买的时候涨了二十万。他们问我是不是想卖楼,那个女经纪把名片给我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我突然很舍不得我的屋子,这个地方,曾经有许多欢愉,可是,我就要把下半生的幸福埋在这里吗?不。

    我在浴白里泡了一个热水浴,三十岁的我,竟然一事无成,不过是一个卖胸围内裤亵衣的女人,真是失败!

    有人开门进来,我穿好浴袍出去,是森回来,他抱着我,吻我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你的岳丈呢?你不用去医院吗?”我冷冷地问他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他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们分手吧!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我真的在医院里,你不相信,我也无话可说。”森沮丧的说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昨天晚上在医院里。”我跟森说“我知道你不会编一个故事骗我,你不是那种男人,如果你还编故事骗我,我会鄙视你。”

    森紧紧地抱着我,松开我身上那件浴袍的带子。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我捉着他的手“我昨天晚上终于清醒了,问题不在于你陪不陪我过生日,而是你是别人的丈夫,别人的女婿,这是事实,永远不会改变,我们相识得太迟了。”

    森放开双手没有说话,他又能说什么呢?我和他都知道有些事实是不能改变的。

    “等你离婚后,你再找我吧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别这样”森拉着我。

    “我只能够做到这样,你是别人的女婿,这个身分我实在没有办法忘记。在那一边,在所有家庭聚会中,你正在扮演另一个角色,那是我看不见的,但我只要想象一下,便觉得很难受,这种心情,你也许不会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很快乐吗?”他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快乐是用痛苦换回来的,我这五年的快乐,就是用痛苦换回来的。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,我们分手吧。”

    森凝望着我,不发一言,他大概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“这层楼我会拿去放盘,卖出之后,我会把钱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定要这样做吗?”他有点激动。

    “我没理由离开你还要你的钱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买这层楼给我的时候,是想着和我厮守终生的,既然我办不到,我便要还给你,如果你不想卖,我会搬走。”

    森用力抱住我说:“不要走!”

    我抱着森,我比他更心痛,他是我最心爱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。”我跟他说。

    森望着我,抵着嘴巴,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。”我坚持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走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生日快乐。”我逼着他说。

    “生日快乐”森终于无奈地吐出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我笑着说“我就是想听这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买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你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不想再要你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?”

    我摇头:“我不想它变成我们分手的纪念品。你已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礼物,就是让我在三十岁这一天清醒过来。至于生日礼物,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,不知道的话,我会每天想一下,想一下那是什么东西,直到我老了,我仍然会在想,在我三十岁那一年,你买了什么给我。这样的话,我会永远记住你。”

    森苦笑:“你真的会每天想一下吗?”

    我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想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森抱着我,我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。

    “你在哭吗?”我抚摸他的脸。

    森没有哭,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,他不是会哭的男人,我太高估自己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为我哭的,你很快就会复原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卖掉这层楼,是你的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能不把它卖掉。我不能再住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搬回家里住或者另外租一个地方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求你一次,你不要走。”森站在我跟前,郑重地放下男人的自尊恳求我。我没有见过我的男人如此卑微地站在我面前,我一直是他的小女孩,小搬羊,如今他竟象一个小孩子那样恳求我留下来。我的心很痛,如果你深深爱着一个男人,你不会希望他变得那么卑微与无助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我狠心地回答他。我认为我的确已经选择了在最好的时间离开他。

    森站在那里,仿佛受到了平生最严重的打击,他把双手放在口袋里,苦笑了一阵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”他吐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不会再求我了,他不会再求他的小搬羊,因为这头小搬羊竟然背叛他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森又变回一个大男人,冷静地跟我说。

    我反倒是无话可说,我差一点就支持不住,求他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电话不适当地响起。

    “再见。”森开门离开。

    我看着他那个坚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。

    我跑去接电话。

    “喂,周蕊,你是不是找过我?”

    是陈定粱打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我放下电话,走到窗前,森走出大厦,看到他的背影,我终于忍不住流泪。他时常说,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。时间播弄,半点不由人。既然我们相遇的时间那么差,分手也该找一个最好的时间吧?

    我拿起电话:“喂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紧。”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里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我在法属波利尼西亚。”

    法属波利尼西亚?那个比香港时间慢十八小时的地方?陈定粱竟然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我来这里度过我的四十岁生日。”陈定粱轻松地说。

    我想到的事,他竟然做了,果然是跟我同月同日生的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,我可以年轻十八小时,我今天晚上才庆祝四十岁生日呢!”他愉快地说。

    “回来香港,不就打回原形了吗?”我没精打采地说。

    “年轻只是一种心态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用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年轻,其实也不过十八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十八小时可以改变很多事情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如果森岳丈的病迟十八小时发作,我们也许不会分手,我会继续沉迷下去。

    “年轻了的十八小时,你用来干什么?”我有点好奇。

    “什么也不做,我在享受年轻的光阴,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祝你生日快乐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彼此彼此,不过你的生日应该过了吧?”

    “已经过去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过得开心吗?”他仿佛在探听我。

    “很开心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传呼我?”

    “想起你跟我同月同日生,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罢了。”我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。”他有点失望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传呼过你?”

    “我刚刚打电话回来看看有没有人传呼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一心要年轻十八小时,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回来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找我。”

    他竟然说得那样直接。

    “长途电话的费用很昂贵的啊,不要再说了。”我跟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“好吧,我很快就回来了,我回来再找你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独身的偏是陈定粱而不是唐文森?

    “生日怎么过?”第二天,游颍到内衣店找我。

    我告诉她我跟唐文森分手了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我们陪你去悲伤一晚,或者一个月?”

    游颍真是体贴,她不会问我事件经过,只是想方法令我好过一点。

    “一天或者一个月是不够的。”我说“至少也要五年,五年的爱情,要用五年来治疗创伤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不要紧,我可以用五年时间陪你悲伤,但你有五年时间悲伤吗?五年后,就是三十五岁了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我想把那层楼拿去放盘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了?”她讶异。

    “不要一个男人,何必要他的钱呢?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很多女人不要一个男人时,会带走他的钱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恨他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下班后,游颍陪我到地产公司放盘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多去几间地产公司?这样的话,可以多些人来看楼,快点卖出去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我并不想那么快卖出去。

    晚上,我终于接到森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不在家。”森说。

    我已经三天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。

    “既然以为我不在家,为什么还打电话来?”

    “我怕你接电话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我也想过打电话找他,也是明知他不在的时候想打电话给他。我们都害怕跟对方说话,但是接通对方的电话,却是一种安慰。

    “你这几天怎么样?”他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刚去把这层楼放盘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?”

    “我要还钱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欠你太多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但你没有欠我钱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”

    “我很自私,对不对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不,女人是应该为自己打算的,自私的是我,我不应该要你为我蹉跎岁月。”

    森不明白,我多么愿意为他蹉跎岁月。我不介意蹉跎岁月,但我忍受不了他属于另一个家庭。他不是属于另一个女人,而是属于另一个家庭,是多么牢不可破的关系!我无力跟一个家庭抗争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你以后会找到幸福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我哽咽。

    “蕊,不要再爱上已婚男人,男人对于离婚是缺乏勇气的。”

    我忍不住哭:“你把我弄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我不在你身边,你要照顾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将来我嫁人,我会通知你的。”我苦笑。

    “千万不要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不想知道吗?”我问森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会比较好。”森说。

    “你太冷漠了。”我埋怨他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婚讯,那我就是不再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早晚也会不再爱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首先不爱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。”我抹干眼泪说“我只是厌倦了谎言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定以为我夹在两个人之间很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一定快乐,但我肯定比你痛苦。”

    森沉默。

    “我想睡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睡不着,走到附近的便利店,买了一瓶毡酒和半打可乐,回到家里,把毡酒和可乐混和,这是最有效的安眠葯。

    我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中午,电话响起,也许又是森,他好像不肯相信我真的会离开他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!”陈定粱说。我的头痛得很厉害,糊糊涂涂的说: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有空吃一顿饭?”他问我。

    “今天晚上吧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和陈定粱在湾仔吃饭。

    “你双眼很浮肿。”他老实不客气地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你的年轻十八小时之旅好玩吗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去那个地方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比你年轻,不用找个地方年轻。”

    “对,要去你也会选择雪堡。”

    我也许永远不会去雪堡,一个人去没意思。

    陈定粱把一个纸袋交给我:“生日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生日礼物?”我讶异。

    “你打开来看看。”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我打开纸袋,看到一袭黑色的丝绒裙子。裙子是露背的,背后有一只大蝴蝶结,裙子的吊带是用数十颗假钻石造成的。我吃了一惊,这个款式是我设计的,我上时装课时,画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草图,但那张草图我好像扔掉了。

    “这袭裙子好像似曾相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当然啦,是你设计的。”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我画的那张草图,你偷看过我的草图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偷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偷看的话,怎会知道?”

    “你丢在废纸箱里,我在废纸箱里拾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竟然从废纸箱里拾回我的草图,他早就处心积虑要做一件衣服给我。

    “我从来不会做人家设计的衣服,这一次是例外。”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“多少钱?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,是生日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穿这袭裙子和你男朋友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分手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陈定粱愕然地望着我,脸上竟然闪过一份喜悦,但瞬即又换上一张同情的脸孔。

    “是在你生日的那一天分手的吗?”

    我点头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那天不是想跟我说生日快乐。”他的神色有点得意。

    陈定粱也许以为我在最失意的时候想到他,是对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,这也许是真的,但我不想承认我在失意的时候想起他。更合理的解释可能是我知道他对我有特殊的感情,他几乎是我唯一的男性朋友,而我在那一刻刚想寻求一点来自异性的安慰,所以想到他。

    “不,我是想跟你说生日快乐的。”我坚决表示,我才不要让他自鸣得意。

    “只是想说一句生日快乐?”他质疑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是因为那十三万三千二百二十五分之一的缘分吗?”他锲而不舍。

    “是因为这十三万三千二百二十五分之一的友谊。”我说“世上大部分的眷侣都不是同月同日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世上大部分的怨偶也不是同月同日生的。”陈定粱说。

    “所以同月同日生也就没有什么特别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你的男朋友分手时想起我,这就是特别之处。”他坚持。

    “你无非是要证明我对你有特殊感情罢了,对不对?”我生气。

    “如果是真的,也没有必要否认。”他骄傲地说。

    “现在送生日礼物给我的是你,我可没有送礼物给你。”我讽刺他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?”他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当你是朋友,但我现在觉得你很讨厌!”我站起来说。

    陈定粱的表情十分愕然,他想不到我会骂他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我说“我不应该说你讨厌“讨厌”这两个字在我来说是很亲密的,你不配让我讨厌,你是可恶!”我掉头便走。

    我也想不到我会向陈定粱发脾气,也许我只是想找个人发泄,而他碰巧惹怒了我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陈定粱拉着我说。

    “放手!”我甩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我走进电梯里,陈定粱用手挡着电梯门,我不知道哪来的气力,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,陈定粱踉跄退后,电梯门关上。

    我在电梯里忍不住嚎啕大哭,我真的很挂念森。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得不到?为什么他是别人的丈夫?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被陈定粱这种男人试探?他是什么人?失去了森,我就变得毫不矜贵吗?可是,无论我多么挂念森,我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,不可以,我不可以,我这么艰难才从他手上逃脱,我不能回去。

    我走出电梯,漫无目的地走上一条行人天桥。

    “周蕊!”陈定粱竟然追来。

    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过,他越叫我越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!”陈定粱追上来说。

    “不关你的事!”我说。

    他把那件用纸袋包裹着的裙子交给我说:“你忘了带这个。”

    我接过裙子之后匆匆走上一辆计程车。

    见过陈定粱,我更爱森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我泡了一个热水浴。这个时候,有人拍门,是郭笋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,你还没有走吗?刚才蛋糕店关上门,我以为你走了,进来坐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说有好消息的话要告诉你。”郭笋笑着说。

    我听到“好消息”这三个字,一点心情也没有,唯有强颜欢笑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说有一个朋友请我去旧生会的舞会吗?我在舞会上认识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是开粥店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跟你一样,都是卖吃的呀!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们很投契,他的粥店在铜锣湾,是一间很雅致的粥店。什么时候有空,我请你去吃粥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层楼要卖吗?”郭笋问我“我在地产公司看到这层楼放盘的资料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搬到别处?是不是要结婚?”

    我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?”郭笋体贴地拍拍我的肩膊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人来看过楼?”她问我。

    “经纪约过几次,我没有空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喜欢这层楼,不如卖给我好吗?”

    “你想买楼吗?”

    “我刚想在蛋糕店附近找一层楼,与其卖给别人,倒不如卖给我,你可以省回佣金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?”

    我本来是想把这层楼卖掉的,但突然有一个人说要买,我却迟疑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郭笋指着墙上那幅森砌的雪堡的天空。

    “这是雪堡的一间餐厅。”

    “很漂亮,我也想在这间餐厅里卖我做的蛋糕。”郭笋细意欣赏那幅砌图。

    “这间餐厅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幻象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但看来是真实的。”郭笋说。

    “真实的东西有时候也太遥远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为卖不卖这层楼而挣扎了多天。

    这一天,徐玉和游颍买了外卖来陪我。

    “这间屋要卖掉真是可惜。”徐玉说。

    “蛋糕店的老板娘肯买,你为什么又迟疑?”游颍问我。

    “她根本舍不得把这间屋卖掉。”徐玉抢着说。

    是的,我舍不得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是你,我不会卖。”徐玉说“留作纪念也是好的,这里有唐文森的气息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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