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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三个Acup的女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我和森在家里吃饭,我发现他戴了一只我从没有见过的手表,这件事情令我很不安,森也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的手表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买的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又没有问你。”我故作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但你一直盯着我的手表。”他笑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是十多年前买的,最近再拿出来戴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我装作不关心。

    “不然你以为是谁送给我的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你,不会有别的女人送东西给我了。”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膊上。

    我突然觉得很悲凉,因为我不是他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,所以连一只手表我也诸多联想,不肯放过。

    “我并不想盯着你的手表。”我哭着说。

    “不要哭。”森拿出手帕替我抹眼泪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流泪?我们现在一起,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?”森惆怅地问我。

    “或者你说得对,我应该开心,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不到你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除非我死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想再问你一次,你会不会离婚?”我突然有勇气问森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我。

    凌晨三时,接到游颍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有睡吧?”她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睡不着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也许是太需要安慰了,游颍又是我的儿时好友,于是我把我和森的事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”她黯然说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我会做第三者?”

    “虽然不至于认为你将来会做贤妻良母,的确也没想到你做了第三者。我记得在我搬走之前,你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独立的女人才会成为第三者啊!因为个性独立,所以可以忍受寂寞,个性稍微依赖一点的,还是做正室好了。”我笑说。

    “那我应该做正室还是第三者?”游颍反问我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很难说,但看情形,你该是正室啊,且是未来律师太太。大海呢?”

    “他在房里睡着了,我在厨房里打电话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厨房?”

    “刚才睡不着,想找东西吃,来到厨房,又不想吃了,想打电话给你。”游颍满怀心事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吗?”我问她。

    “我在大海的车厢里嗅到另一只香水的气味。”

    “另一只香水?”

    “我用的是仙奴五号,那只香水该是姬先蒂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我问大海,哪一只香水比较香。”游颍在电话里大笑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大方?”我奇怪。

    “我也奇怪自己这么大方,是不是我已经不爱他?”

    “那大海怎样回答你?”

    “他说不明白我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奥莉花胡是不是用姬先蒂柯的?”我问游颍。

    “不是,她用三宅一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也许是大海顺路送一个女人一程,而那个女人刚好又用姬先蒂柯呢。”我安慰她。

    “我也这样安慰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鼻子太灵敏也是个缺点。”我笑说。

    “是啊!如果不是嗅到香水的气味,今天便不会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,你和大海可以一起生活,应该好好珍惜啊,不要怀疑他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和唐文森可以一起生活,也许你也会有怀恨他的时候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也许游颍说得对,我经常渴望可以跟森共同生活,却没想到,今天我们相爱,爱得那样深,正是因为我们不能一起生活。一旦朝夕相对,生活便变成恼人的一连串琐事。

    “你们为什么还不结婚?结了婚,你会安心一点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很久以前,他提出过。这两年,都没有提过,他不提,我也不会提。或许很多人觉得我傻,既然跟他一起七年,便有足够理由要他娶我,我不喜欢威胁人,我希望是他心甘情愿娶我,而不是因为虚耗了我的岁月,所以娶我。这两者之间,是有分别的。而且,我好像不象以前那么爱大海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很紧张他的吗?”

    “或许我们只是习惯了一起生活,不想重新适应另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认为你比从前更爱他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这样认为?”游颍问我。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越来越爱一个人,也就越来越害怕失去他,自己受不了这种压力,于是告诉自己,我也不是很爱他。这样想的话,万一失去他,也不会太伤心。”

    她沉默了十秒钟。

    我急忙安慰游颍:“是不是我说错了话?”

    她倒抽一口气说:“我只是秘书,我再努力,也只是个秘书,不会有自己的事业;但大海的事业如日中天,我不是妒忌他,两个亲密的人是不应该妒忌的,我只是觉得很没有安全感,他的将来一片光明,而我已到了尽头。”

    我终于明白游颍不快乐的原因,她既想大海事业有成,可是,也害怕他事业有成之后,彼此有了距离。

    三天之后,常大海在我的内衣店出现。

    我对于他的出现有点儿奇怪。

    “我想买一份礼物送给游颍。”常大海说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我笑说。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。

    “她近来买了很多这只牌子的内衣,我想她很喜欢这只牌子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拿几件最漂亮的让你挑。”

    我拿了几件漂亮的真丝吊带睡衣让常大海挑选。他很快便选了一件粉红色的,果然有律师本色,决断英明。

    “游颍呢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她约了朋友吃午饭,你有时间吗?一起吃午饭好不好?”常大海问我。

    “不怕让游颍看到误会我们吗?”我笑说。

    “她不吃醋的。”

    他真是不了解游颍,她不知吃醋吃得多要紧。

    我跟常大海去吃四川菜。

    “游颍近来是不是有心事?”常大海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看不出来呀。”我说。我不想把游颍的事告诉他。

    常大海点了一根烟,挨在椅子上跟我说:“我是很爱她的。”

    我很奇怪常大海为什么要向我表白他对游颍的爱。不管如何,一个男人能够如此坦率地在第三者面前表达他对女朋友的爱,总是令人感动的。我想,游颍的不快乐,在这一刻来说,也许是多余的。他们虽然相恋七年,却好像不了解对方,他不知道她吃醋,她也不知道他如此爱她。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沟通的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我问常大海。

    “你是她的儿时好友,她向来没有什么朋友。”常大海说。

    “你想我告诉她吗?”我想知道常大海是不是想我把他的意思转达给游颍知道。

    常大海摇头说:“我有勇气告诉你我很爱她,但没有勇气告诉她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我不大明白。

    “她是那种令你很难开口说爱她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一种女人被男人爱着,却令男人不想表白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她不值得被爱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常大海在想该用什么适当的字眼表达他的意思,他对用字大概很讲究,就象是在法庭上一样,他想说得尽量准确。

    “就象有些律师,你不会对他说真话,因为你不知道他会怎样想,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你的真话。”常大海终于想到怎样解释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她不会相信你爱她?”

    “她似乎不是太紧张我。”常大海终于说得清楚明白。

    我不禁失笑:“据我所知,她是很紧张你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常大海知道游颍曾经为他想过隆胸,他就不会再说游颍不紧张他了。

    “她这样对你说?”常大海似乎很高兴。

    “总之我知道,你们大家都紧张对方。”

    “但她总是好像什么都不紧张。”常大海说。

    我终于想到了,常大海说的,可能是香水那件事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她在车厢里嗅到另一只香水的味道,不单没有质问你,反而大方地问你,哪一只香水比较香?”我问常大海。

    “她告诉你了?”

    我点头。

    “她的表现是不是跟一般女人不同?”常大海说。

    “那么,那种香味是谁留下来的?”

    “我顺道送一位女检察官一程,那种香味大概是她留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我猜对了。

    “吃醋不一定是紧张一个人的表现。”我说。游颍表面上不吃醋,其实是害怕让常大海知道她吃醋。

    “可是,不吃醋也就很难让人了解。”常大海苦笑。

    离开餐厅之后,我和常大海沿着行人天桥走,我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都爱对方,就可以好好的生活,原来不是这样的。有些人,心里爱着对方,却不懂得表达。

    我和常大海一起走下天桥,一个男人捧着几匹颜色鲜艳的丝绸走上天桥,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显得十分瞩目。这个人突然停在我面前,原来是陈定粱。

    “是你?”我惊讶。

    陈定粱的反应有点儿尴尬,他大概以为常大海是我的男朋友,所以正在犹豫该不该跟我打招呼。“你遇到朋友,我先走了。”常大海跟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我问陈定粱。

    “那人是你男朋友?”他问我。

    我笑笑没有回答,我认为我毋须告诉陈定粱常大海是不是我男朋友,他要误会,就由得他误会好了,用常大海来戏弄他,也是蛮好玩的。

    “这几匹布很漂亮。”我用手摸摸陈定粱捧在手上的一匹布“料子很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,这是上等布料。”

    “用来做衣服?”

    陈定粱点头。

    我记得陈定粱是在成衣集团里当设计师的,怎么会替人做起衣服来?

    “我转工了,自己做设计,生产自己的牌子。”

    “恭喜你。”我跟陈定粱握手。

    他双手捧着布匹,没法空出一只手跟我握手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时间,你要去哪里?我替你拿一匹布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很重的啊!”陈定粱边说边把最大的一匹布交到我手上。

    “你你竟然把这匹布交给我?”我怪他不够体贴。

    他古惑地笑起来:“男人做得到的事,女人也该做得到。”

    我捧着那匹沉重的布跟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快到了。”他走入一个商场。

    他的店就在接近上环的一个商场内的一个小铺位,只有几百尺地方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的店子?”我觉得这个地方实在委屈了他。

    “我从前的办公室有海景,这个办公室有商场景。”他自嘲说。

    “上次见面没听说你自己创业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刚才那个不是你的男朋友。”陈定粱接过我手上的布匹说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你们的眼神不象一对情侣。”

    “情侣的眼神也不是永远一致的。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。这里只有你一个人?”

    “我还有一个拍档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应该光顾你做一件衣服呢?当作贺你新店开张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当然欢迎,你想做一件什么的衣服?”

    “刹那间想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由我来作主吧,我知道你穿什么衣服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穿什么衣服好看?”我好奇地问他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衣服后便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气结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做好?”

    “做好之后我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其他客人不会是这样的吧?”

    “我会给她们一个完成的日期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我没有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我比较用心做呢!所以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做好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他欣然受落。

    晚上,我跟徐玉和游颍一起吃饭。

    “常大海今天找过我。”我跟游颍说。

    游颍有点愕然:“他找你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他跟我说他很爱你。”

    游颍表情很奇怪,先是愕然,然后笑容越来越甜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游颍问我。

    “因为他告诉你的话,你不会相信,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,我答应不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从来没有告诉我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你也从来没有告诉他你爱他,对不对?”我问游颍。

    游颍无言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说过你爱他?”徐玉惊讶“你们一起七年啊!”“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我时常告诉宇无过我爱他。”徐玉说。

    “这句话很难说出口吧?”游颍坚持“我从来没有对男人说过我爱他。”

    “常大海是很想听你说的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那他为什么不先跟我说?”

    我真是服了游颍,这句话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吧,难道要等到死别那一刻才说?我不会吝啬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你怕输。”我跟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先跟男人说我爱你,他就会认为你很爱他,你爱他比他爱你更多,那就好像你输了。你是这样想,对不对?”我问游颍。

    “男人是这样的,如果你跟他说你爱他,他就不会跟你说他爱你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会?”徐玉说。

    “男人知道你爱他,就不会再开口说爱你了,因为他已经处于上风,男人只会在自信心不够的时候才会对女人说“我爱你”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或许我都忘记了,游颍是一个很怕输的人,小时候,她怎么也不肯跟我比赛跳绳,因为她知道一定会输给我。

    “由于不想处于下风,所以你也装作不吃醋,对不对?”我问游颍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吃醋?大海不喜欢吃醋的女人。”游颍说。

    “你不吃醋,他会以为你不紧张他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还说我不紧张他?”游颍生气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就是紧张他,所以不敢吃醋,可是男人呢,心思没有女人那么细密,他不会知道你的苦心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和大海好像作战似的,大家都穿上盔甲?”徐玉忍不住问游颍。

    “如果是盔甲,都穿了七年,但我们很好啊!”游颍显得很执着。

    我开始担心游颍和大海,他们一起七年了,坦白的程度原来那么有限,大家都紧张对方,偏偏都装作不紧张,任何一方都不肯先认输,这种关系是很危险的。

    我跟徐玉和游颍分手,回到家里,已是晚上十二时。森打电话给我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里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在公司里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爱你,你会不会认为自己处于上风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”他反问我。

    “真的不会?”

    “你不相信的话,你现在说你爱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会说,你先说!”

    “我旁边有人啊!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?”

    “我挂念你。”

    在这一个晚上,这一声“挂念你”好像来得特别温柔和动人,我觉得我们毕竟比游颍和大海幸福,他们可以住在一起,却各怀心事。我的心事,森都知道。他的心事,我唯一不知道的,是他对太太的真实感情。

    “你说挂念我,我会飘飘然的,你现在处于下风了。”我戏弄他。

    “我经常是处于下风的。”他说得怪可怜的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牵着鼻子走,你还说自己处于下风?”我不满他。

    “你随时会离开我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随时会离开我,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罢了。”我难过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把你当作过客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森并没有把我当作过客,我只是觉得我的身分最终也不过是一个过客。我以前不知道名分对一个女人的重要,遇上森,我才发现名分也是很重要的,单有爱情是不够的。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没有爱情,仍然握着名分不肯放手。既然没有爱情了,名分也死要抓住,一天保住名分,始终还是他的人,还有机会等他回来。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歉疚,也许是不能给她名分,所以他用许多爱来赎罪。

    “你那样爱我,是不是因为内疚?你用不着内疚,因为那是我咎由自取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如果不爱一个人,又怎会内疚呢?”森说。

    森挂了线,我泡了一个热水浴,浴后竟然整夜睡不着,在床上辗转反侧。森说,没有爱,就不会内疚,是先有爱,还是先有内疚呢?他对妻子也内疚,那是因为他曾经爱过她吗?

    凌晨三时多,楼下传来一阵阵蛋糕的香味,郭小姐通常在早上七时才开始局蛋糕,为什么这个时候会传来局蛋糕的香味呢?我穿上衣服,走下去看看。

    我在蛋糕店外拍门,不一会儿,郭小姐来开门,她的头发有点乱,样子很憔悴,脸上的口红也化开了,她平时打扮得很整齐的。

    “周小姐,你还没有睡吗?”她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睡不着,又嗅到蛋糕的香味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局蛋糕,但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做,我也睡不着。”她满怀心事“既然你也睡不着,进来喝杯茶好吗?蛋糕也快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!”我实在抵受不住蛋糕的诱惑“蛋糕不是有人预订的吗?”

    “不,是我自己局的,你来看看!”

    她带我到厨房,从局炉拿出一个刚刚局好的蛋糕,是一个很漂亮的芒果蛋糕。

    我试了一口,蛋糕很美味。

    “郭小姐,这个蛋糕很好吃。”我称赞她。

    “你别叫我郭小姐,我的朋友都叫我郭笋。”

    “笋?竹笋的笋?”我奇怪。

    “我爸爸喜欢吃笋,所以叫我做笋。”

    “郭笋这名字很特别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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