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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暴君养成手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做些什么?

    他什么都不能做。

    古修的话不中听,但是在理,他确实就像个馅饼似的,被人夹在中间,不小心就会覆灭。

    和当时的余欢一个想法,那古熙会不会跟当时的他一个想法?

    古扉从袖子里掏出帕子,啪,掉了一颗糖,他没捡,只用帕子擦了擦脸,然后丢给元吉。

    元吉瞧见了糖,正要捡,脚上一疼,抬头发现皇上面色不善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元吉咽了咽口水,有些不明所以,望了望地上的糖,再看看陛下的脸,最终也没捡,那糖就那么静静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边是块草地,糖隐藏在矮草丛里,几乎瞧不见影子。

    古扉一行人像没有看见似的,径直走过,没多久有人路过那里,四处瞥了瞥,没有人才偷摸着将东西拿在手里。

    也不敢看是什么东西,做贼似的,连忙跑去某个没人的角落,顺了顺紧张到差点要跳出胸膛的心脏,小心翼翼松开手,一个包裹着油纸包的东西赫然出现在手心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这个是什么?

    他从来没见过哎。

    有点奇怪的形状,两边卷了起来,中间是个硬硬的东西。

    用油纸包包着,应该不是重要的物品,而且是他哥掉的,他拆开看看,如果很贵,就还给他,如果不贵,就自己昧下了,不,是先放几天,过几天再还回去。

    古熙先把两边卷起来的部分弄直,然后拆开,里面是个白色的小方块,没有菱角,像玉一样,白玉吗?

    他想捏起来,一摸才发现有点粘,玉应该不是这样的,好像还有些淡淡的羊奶香,凑近一闻,果然不是他的错觉,就是这么香。

    吃的吗?

    放在嘴边舔了舔,像饴一样,是甜的,又跟饴不一样,饴有一个又一个的小孔,上面还有芝麻,这个没有。

    但是很好吃哎,甜甜的,很浓的奶香味,他想咬,发现硬的咬不动,咬不动也好,就可以吃的久一点了,其实也舍不得咬,就这样就好。

    哎?

    等等,他怎么吃掉了?

    还说要还回去呢。

    可是吃都吃了,再吐出来还给他不好吧?

    所以就安心的吃吧。

    古熙舔着嘴里的甜,油然而生一股子幸福感,走路都轻快许多,蹦蹦跳跳去找他的母妃,晌午了,该用膳了。身影拐入廊下消失不见,古扉才收了帘子。

    开心是会传染的,不知不觉,他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。

    【小孩子真好,一颗糖就能开开心心的。】

    古扉不赞同,“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很大的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意义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太不一样了,不是一颗糖,还藏了别的,那东西看不见,摸不着,却实实在在。

    “好了,饭菜都上来了,我们也该用膳了。”古扉心情好,难得动筷之前先问问器灵,“你想吃什么?”

    器灵很受用,没有拒绝,【茄子吧,好久没吃过了。】

    古扉喜欢吃肉,它喜欢吃菜,它又不是个喜欢主动说的人,平时古扉喜欢吃什么,它就跟着,基本上从来没见过茄子,太皇太后薨了,它反而沾了光,吃到了自己喜欢的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喜欢吃茄子啊,也不早说。”古扉夹了一个放进嘴里,他自己不喜欢,随便嚼嚼咽了下去,碰到自己喜欢的就细嚼慢咽,其实都是清汤寡水,没几样喜欢,也就蘑菇和木耳,吃着口感像肉,没得肉,凑合凑合吧。

    这顿饭吃完,下午继续给太皇太后诵经念佛,丞相带着大臣们去皇陵看墓了,等他们回来才能结束。

    晚上又是皇叔守夜,他是亲儿子,他不守旁人不够资格,白天趁着有人合过眼,晚上面色瞧着还行,只略微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看得出来,他与太皇太后确实感情不错,守的心甘情愿,没有半点怨言。

    他在,大家就回去了,古扉也与元吉准备打道回府,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小小的黑影,一闪而过,躲进了角落。

    不用猜都知道是谁,古扉示意元吉去看看,自个儿带着人回去,一到长明宫,脱了一身麻衣躺在床上,越想越觉得不对。

    【你怎么了?】

    古扉摇头,“不知道,就是难受,特别难受。”

    【生病了吗?】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古扉把脸埋进枕头里,整个人丧的要命。

    【那到底是怎么了?】

    古扉还是摇头。

    【是因为古熙吗?】古扉瞧见了古熙,它也瞧见了,而且比古扉还关注。

    古扉愣了一下才回答,“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是不确定的语气,说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古熙。

    【古熙确实挺令人心疼的。】白天看到他因为一颗糖而开心,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子心酸。

    太卑微了,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。

    “太像了。”古扉似乎反应了过来,为什么会觉得难受,对,就是太像了,“他和我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曾经他也做过类似的事,因为一颗糖,或者更小的东西开心。

    他曾经比古熙还要卑微。

    器灵突然沉默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明生曾经告诉我,人不能长得太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他一直念叨一直念叨,我起初听不懂,后来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明白的代价是沉重的。

    “再后来余欢告诉我,他绝对不会当着我的面死,那时候我还是不懂,现在我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应该做点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母妃那么努力的不争不抢,就是为了护住他,让他置身事外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和他接触,无异于把他拉进漩涡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不能。”

    所以他才会难受。

    难受的要死。

    已经是一只咸鱼了。

    器灵再度沉默。

    许久许久,久到仿佛一个世纪一样,它才问,“你还记得当初余欢是怎么做的吗?”

    ???

    “什么怎么做的?”指的哪方面?

    “余欢是大皇子,你的亲哥哥,他当时背负着报仇的使命,不能暴露,不能告诉任何人,比你还难,他是怎么做的?”

    古扉蓦地撑起身子,“是啊,当初余欢怎么做的?”

    余欢选择相信了他,给了他回应。

    他眼中渐渐亮出光芒,“他可以,我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当初余欢做了伪装,在脸上涂一种让人变丑的东西,洗掉之后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,父皇长相俊美,母妃也是花容月貌,所以他们这些皇子就没几个丑的。

    他的外貌古熙见过,不可能涂点东西就认不出来,所以古扉拿出了他的恶鬼面具。

    【你不要吓到他。】

    古扉把面具翻了一个面,确实很丑,他用这个不知道吓晕了多少个误与他碰面的人。

    很显然,这个不适合孩子。

    古扉把这个丢进空间,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和唐婉一起出宫时买的一个狐狸面具。

    给自己的是狐狸面具,给唐婉买了个猪八戒的,当时唐婉还生了气来着。

    虽然生气,但还是收下了,古扉的面具随手递给元吉,被元吉放起来了,元吉喜欢搁在衣柜里,古扉连忙去翻,扔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,在最角落找到那张狐狸面具。

    是个笑嘻嘻的狐狸,瞧着挺喜人的,应该吓不着。

    就这个了。

    他往脸上戴个试试,没有他的恶鬼面具舒服,也凑合吧。

    【你现在就要去见他吗?】

    “他被元吉送走了,明天吧,今儿我还约了人。”那个人见过他的恶鬼面具,还有他的同僚,所以不能戴那个,戴这个稍稍区分一下就好。

    【你现在就去?万一他还没到怎么办?】记得是亥时来着,古扉自己说的,现在离亥时还早。

    “他要是敢让我等,我弄死他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很耳熟,细细一想,好像在现代听过,比如女的和男的约会,只能女的迟到,男的如果迟到的话,呵呵。

    古扉宛如那个女的,蛮不讲理,提前了大半个时辰过去,还好,古修没那么不识趣,早就到了。

    其实不想来的,但是想想后果,还是来了,而且来早了。

    因为就这么点时间,他如果去做别的,就来不及亥时接人,没办法,只好先来接人。

    真搞不懂,好好的皇上不当,干嘛非要跑去查案?

    是打着别的目的吗?

    查个案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?

    不,其实是有的,比如昨晚上皇上说过,不管他能不能查到证据证明是别人行凶,摄政王都会把罪名扣在梁将军头上,冤枉朝中大臣,可是死罪。

    如果这个证据掌握在皇上手里,搞不好能在关键时刻扳倒摄政王。

    古修倒抽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好心机啊。

    皇上真的才十二岁吗?

    还有啊,他的武功是谁教的?

    古修自认自己的武功不错,当年的武状元,去了大理寺之后隔三差五比武,每次都能夺得头魁,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不如他。

    不不,肯定是因为环境的原因,他对皇宫不熟,打斗中有顾虑,刚要放开了打,发现自己一脚踩空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是在平底上,他不一定输。

    古修双手拢进袖子里,冻的瑟瑟发抖,心说皇上要是再不来,待会儿就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,骂死他。

    不知者不罪,皇上还能因为这点事跟他计较?

    再者说,他自个儿也是皇亲国戚,皇上的堂哥,没在怕的。

    正想着呢,冷不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,他一个激灵站直了,张嘴就想骂,回头瞧见皇上的狐狸面具,生生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算了吧算了吧,他是皇上,跟他做对没好处的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晚?”骂是不能骂的,抱怨还是可以的,“我险些冻死。”

    他和皇上只是表面挂着亲戚而已,实际上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,也不是同龄人,没什么话题,所以站在长明宫门口许久也没让人通报,就那么干等着。

    “是你来早了,现在才戌时半。”

    古修心道还不是你定的时间,早不早,晚不晚的,害他什么都不够时间做,只能先来。

    当然面上不能这么说,要给皇上留个颜面,“下次定戍时吧,亥时太晚了,大家都歇息了,想查也没法子查。”

    说起查案子,古扉问,“那根针是真是假?”

    “针是真的,只不过不晓得是薨前用的,还是薨后,如果薨前,说明是凶手,薨后就不一定了,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栽赃,也有可能是旁人栽赃。”

    “上面有什么标志吗?是什么针?”古扉继续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标志,就是普通的绣花针,每个宫里都有,不限数,所以很难查。”各宫用的都是一样的针,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“长慈宫都查过了吗?”无论针是谁的,肯定是能碰到太皇太后的人下的手。

    “人都被抓去宗人府了,宗人府那帮家伙根本不让我们碰,给了我们一份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口供就算完事了。”古修忍不住抱怨。

    “你们大理寺不也瞒下了针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那是怕宗人府抢功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一年能跟宗人府办几回案?”宗人府是管皇室宗亲的,大案子,一年全是这样的那可好了,皇室不宁,代表朝廷不安,让旁人怎么看?

    况且现在能折腾得起来的皇室少的可怜,也就二皇子,一个巴掌拍不响,他又不敢直接和古扉斗,古扉虽然是个傀儡皇帝,但是只要一句话,还是能要他小命的。

    从他登基之后,所有人都是臣,这个所有人里头也包括自己的亲戚。

    就算二皇子是他哥,那也没用,还是要给他下跪,给他磕头,不磕就是藐视皇权。

    所以他俩打不起来,下面的为了自保,也不会胡来,这起案件算是今年的头一份。

    这个古修自然也知道,他是大理石的少卿,最近几年的案子跑的勤快,比谁都门清,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要总想着抢功,要先想着自保。”古扉劝他,“这个案子要是查不出线索,你们大理寺和宗人府,一个都跑不掉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古修的肩膀,“好好和宗人府合作。”

    古修撇撇嘴,虽然话不中听,但是很真实,这件案子要是办不好,大理寺和宗人府,还真没一个能跑得掉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古扉笑了,“既然知道了,那就去宗人府吧。”

    “去提人吗?”宗人府可是一群拽不拉几的太监,去宗人府提人,太嚣张了吧?他喜欢。

    “想的美,去拿正儿八经的资料。”给大理寺的资料肯定是假的。

    为了抢功,无所不用其极。

    “记得多带几个人。”古扉狐狸面具歪了歪,他正回来,“万一打起来,不至于输的太惨。”

    古修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开个玩笑。”古扉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他,“拿着这个,待会用这个去提资料,完了去长锦宫与我汇合。”

    ???

    “你不跟我一起去?”靠不靠谱啊。

    “我好好的日子不过,干嘛要跟你一起跑腿啊?”古扉叉腰,“跑来跑去多累啊,你直接送过来不就好了?”

    古修蹙眉,“这个案子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?”

    “是很重要,难道没了我,你就不能办了?”

    古修眉头蹙的更紧,“我们才认识一天,你信任我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能信任的?反正对我来说又没有损失。”无论找不找得着证据,他都扳不倒皇叔,所以有什么关系呢?

    “做人要想开一些,这次不行就下次。”

    古扉仿佛瞧见了一个小男孩,迈着欢快的脚步朝长锦宫走去,他的视线跟上,敷衍似的朝后挥挥手,赶古修走,“我有事先走了,你也赶紧的吧,明天太皇太后下葬,肯定要问你们结果,如果拿不出来,小心项上人头。”

    古修不走,他自己走了,跟着那个小男孩,一路蹦蹦跳跳来到了长锦宫门口。

    长锦宫门前的灯亮着,是明生点的,明生点完倚在门口,借微弱的光看话本,边看边与门缝后的小男孩交流,有说有笑的,让他教着认字。

    有不会的,他不会像花溪一样敷衍,说什么以后长大就会了,他会说你等等,我帮你问问。

    古扉一眨眼的功夫,门前的人变了,变成了余欢,余欢一言不发的看着话本,表情严肃的像在看密函一样。

    他很少笑,即便刻意逗他也不笑,但是在最后,他把温柔的一面留给了自己。

    还难得的,说了很多的话,把一年份的都说完了,可以想象接下来一年,他是不是干脆就不说话了?

    “器灵,咱们是不是很久没看过明生和余欢了?”

    【嗯。】有小两年了吧,去的不勤,因为古扉知道自己有依赖,如果见了,搞不好会希望明生和余欢帮他。

    他又不能那么做。

    俩人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。

    “去看看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光是提起他们,便觉得心里舒坦。

    “我想他们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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