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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[综]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;这次中山国首开宵禁,虽然只是一个县城,但是周围盯着的人可不少。

    尤其是夏安然的兄弟团,都等着看他最后出来的结果如何,并且考虑能否照搬回自家——对于这个弟弟,别的不说,赚钱的能力大家都是非常信服的,如果证实开放宵禁的收益高于付出,小国王们也不是不想热闹一番的。

    别的还好,但是安保是期中重中之重。在上交报告的时候,夏安然就将安保计划和照明安排全都写成报告书交上去,一并送上去的还有卢奴县如今的县城概览图。

    这张地图都是墨家的人一一踩点后绘制出来的,之后又有人顺着地图去走了一遍后屡次修改而成,历时三个多月,再绘制在蜡纸上印染拼接而成。

    小国王将这个交上去可以说非常有诚意了。

    一个国家的国都城内设施安排和道路情况都是一国最大的秘密,因为这意味着若是有人潜心琢磨,定然能够挖掘出其中的奥妙,进而可以内部攻破。

    就连景帝收到儿子的这份“礼物”都被唬了一跳,当场就想要派人臭骂儿子一通。

    这东西居然也敢让人带来,若是在运输过程中有任何意外,卢奴县和王城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敞开在有心人的眼里。但另一方面他又欣喜于儿子对老子的信任,觉得儿子还是很坦诚的,值得表扬。

    片刻后他才细细查看这一张图纸,中山国县图这样的绘图方式前所未有,如今的主流绘图还是走意识流路线,绘制几个大区域而已,远不如中山国精细,而且卢奴县改造过程中有意识的规整化也让人看得十分舒服。

    卢奴县如今以中心花园为中心南北切割开,分成了四个大区,每个区里面又根据规划需要切割成若干小区,而且每一个代表房屋小格子里头都用隶写了其职能归属。

    夏安然在做整体规划的时候参照了大唐长安城的设置,同时又要尽量不过多干涉本地居民的居住条件,一点点挪一点点切,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

    这样的城市规划图一目了然,且极富对称和几何美学,比起长安城如今稍显杂乱的规划更让人欣赏。

    刘启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有些心动。若非长安城城市的大致规划已经就位,想要改上一改过于兴师动众且成本高昂,他都想去动上一动了。

    除了申请开个宵禁之外,夏安然还提上来了一个想法——编制路名和门牌。

    这一点让刘启都觉得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卢奴县经过三年的逐步改造城市路道拓宽等工程之下,城市规划基本雏形从这张地图上就能明显看出来。其主干道基本以两车道为主,次干道也以一车为指标,这样的城市规划和如今主流规划并不相符。

    中国的城市规划除了供帝王出行和承担运输需要的大道之外,一直到晚清都是以步道为主。这样崎岖狭窄的步道在如今的各大城市几乎只有旧城区可见,因为过于狭窄崎岖难以命名。

    是以如果观察历代城市地图,会发现除了中心大道,譬如长安街、朱雀街这类贯穿城市的主干道之外基本没有路名存在。

    那要如何搞清楚家庭住址呢?很简单,大区域为坊,当地如果有家宅大户的,便以大户命名,譬如当地有一家人家姓翟,那么这一片区域就都叫翟家巷、翟家街。若是村里,那就更方便,一个县城只有一个同姓村,衙役入了村直接吼一声就行。

    这便是街坊的由来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叫法都是居民私底下的称呼,并不是官方命名。也因此,如今的街卒才会承担一部分引路的工作,因为官老爷们可完全不清楚这些“翟家巷”指的是哪里。

    而中山国如今却是想要给这些街道予以官方命名。在奏书中,小国王对老父亲言道,这也是户籍管理的需要。

    中山国的户籍因为是全新的规制,加上由多县拼接成国,街巷名称的重复率较高,这一点在生活中只是一些小麻烦,但放到了全国的户籍管理中就成了大麻烦。

    尤其在搜索个人信息时候,给衙役们增添了额外负担。而这个问题其实不仅仅在中山国,于别的郡县也有同样问题,只是不如他们这般突出。

    小国王先是细细说,复又举例说明,一篇小文章写得高氵朝迭起让人觉得不同意他改名实在是太无情,最后小少年图穷匕见,说明了他的真正目的——请老父亲赐名。

    小国王的意思是,中山国如今的城市布局既然是从中心花园开始,而中心花园其实就是放置着老爹的亲笔所书刻成的石墩,那么让老父亲赐个名字有问题吗?

    当然没有,逻辑满分啊!

    为了让老爹不多在卢奴县十几条道路上费神,当儿子的提出的建议就是——用大汉忠臣的名字来命名。

    简直特别体贴。

    而恰是这一点,让刘启斟酌了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他明白儿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大汉的名臣名将多如繁星,却也有不少有如流星般短暂,猝然间便划破天际,随后陨落。

    其中也有不少因这般那般的原因叛离大汉,造成不少损失的,譬如韩王信。

    也有前半生战功彪悍,末了却因不法而失了一世英名的,譬如韩信。

    这两个有着同样名字的臣子,命运的轨迹竟也有部分重合。都是前半生战功彪炳,后半生……哎。

    而如果大汉有以名臣良将为路名的先例,那无疑就是在未来臣子面前放上一个巨大的诱饵。以此为饵,自能令臣子约束己身,以求名可留道,继而被人万世传诵。

    然而帝王却并未露出喜色,春陀见状便是有几分不解,藩王所递上来的奏书均是先一步入了他的眼,就春陀所见便是觉得这法子再好也没有了,陛下见过之后即便不大喜,起码也不应当露出如此沉重神色。

    莫非,这其中还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……

    春陀正在暗自回想期间,刘启一招手,让人宣太子来,春陀忙应声而去。

    待到刘彻匆忙入殿,满心不解的他就看到了摊在桌面上的大幅地图,顿时眸中一亮,少年人快步上前,眸中带着惊喜:“父皇,这可是卢奴县的图纸?”

    “嗯?彻儿知道?”刘启眉毛轻轻一挑,面部表情却是不动声色。刘彻三两步上前,在得了允许后靠近细看。

    小太子边看边回答父亲的问题,面色极为兴奋,“这图纸还有彘儿的一番功劳呢,阿兄当年在重排卢奴县城中道路和下水道时,还有问过彘儿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您看,卢奴东南这一边的道路就是彘儿做哒!”小太子因为欢喜,一瞬间都忘记自己已经改名了。

    刘启的视线落在了小皇子手指之处,便见东南边的城区房屋密集,占地也颇大,他顿时有些惊愕,“这一块都是彘儿做的?你阿兄没有帮忙?”

    “没有~”刘彘欢欢喜喜地看着最后的成型图,眼睛亮闪闪的,“当时阿兄和我都是一起听的先生教导,然后我们就分作了两个团队,一同来做这个作业。彘儿是带着阿青、阿嫣、阿骞,阿兄是带着程武和窦皖一起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做好之后再拼接起来,只是彘儿没想到阿兄居然真的完全按照规划修建完全啦!”

    “哦?”刘启招招手,示意小儿子坐到他的身边,“那彘儿等等再同阿父说说,这卢奴县此前是个什么模样,你又是如何修改的,现在你且来看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说罢,男人将另一则奏书递给了儿子。小皇子接过后展开,他目光一扫而过面上立刻露出了喜色,“阿父,兄长所想出来的法子真是太好啦!”

    “嗯,你倒说说好在哪里。”刘启招招手,令人倒茶,随后他让儿子坐在面前,摆出一副畅谈姿态。

    刘彻自侃侃而言,“父皇,儿臣以为若各地均是依照此法,由名臣之名著于主干道,当地百姓便能知晓朝廷喜欢怎样的臣子啦!”

    “哦?”这个角度倒是他没想过的,刘启稍稍侧身,摆出了感兴趣的姿态,“说说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您想呀,譬如我们给大道取名叫张良路,那么路过的百姓就能知道朝廷赞赏留候这般英勇无畏之士。若是取名萧何路,那么百姓就知道朝廷喜好智绝之士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定然也会有人好奇于文成候同文终侯究竟是怎样的人,如此定然能够吸引一批年轻人向两位学习。”

    刘彻露出了一抹笑,“若是有人刻意学习,那么父皇不用多久,就能有小文成、小文终侯来。”

    刘启沉吟片刻,点点头状似同意,“还有呢?”

    还有?刘彻歪歪头,两个小揪揪一上一下晃动了一下,“还有能以此褒奖臣子的功绩,以先人之功绩,为后人行引道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还有?”

    景帝如此态度倒让刘彻有些不解了,他努力思考了下,“若是设定在臣子上朝的必经之路上……后来的臣子就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他越说越轻,从父亲的表情上,他读出景帝想要的不是这一答案。

    “彻儿!”刘启摸了摸幼子的小脑袋,“你阿兄想出这个法子,为父有喜有忧。”

    “喜之处,你已知晓,那你可知为父之忧何在?”

    “忧?”刘彻有些不解,他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,为什么父亲会忧心呢?

    “你阿兄为国王,而你未来是要做这大汉的国王的。为父希望你的眼睛里面看到的比你兄长更多一些。”刘启缓缓说道,“因为你要面对的问题,你的敌人,比你阿兄所拥有的更多,也更狡猾,他遇不到的问题,你会遇到。所以你必须想得比他多,比他深,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屁股,决定脑袋。你兄长是王,而你会是皇。”

    小孩忙起身作揖,小表情格外严肃,“儿子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刘启应下这一礼,随后让儿子坐下后言说,“彘儿,我且先问你一个问题,长安城主干道,该以何人为名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……”刘彻刚说了一半,就噎住了。

    小豆丁面色上的表情几番转换,最后小眉毛死死打结,那张小脸就写了个大大的愁字。

    刘启哼笑一声,“想不出来了吧?还有呢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此先例,还会造成官员后代为求先祖可立道,而行拉帮结派给后来的帝王施压之举,也有后世子孙荣耀了,要嫌弃自己父祖所在之位不够显赫,亦或者纠结于所占用路段狭窄、短促而想要更换?届时,你又要如何?”

    小太子顿时张口结舌,小表情写着大大的——这也可以四字。

    刘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“你阿兄之策,于中山国可,于长安却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然此举若是于诸侯国之间推展开,又有一弊。这一弊,彻儿不妨想想?”

    刘彻的表情渐渐严肃,他看着刘启的眼神带着些欲言又止,“无妨,此处只有你我二人,你且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可是担心……藩王借此,收买人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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