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如果》形式美足以让我们深深折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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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爱，这是个令人费解的片名，片名中的那个黑点更是个令人迷惑的标点。如果没有记忆，就没有爱。这样解释片名，不知是否妥帖。我很少看歌舞剧，但这部歌舞剧竟然将平凡的爱情故事演绎的如此美妙，让我为之陶醉。

    故事穿梭于现实与梦幻之间，周迅饰演的女主角孙纳是个节点。现实中，过去的孙纳与林见东（金城武饰），在十年前有一段旧爱，现在的导演聂文（张学友饰）与孙纳有段新爱。因为拍片，林见东与孙纳重逢于剧组。这是个三角关系。在他们正在拍的一部戏里，这三人又构成了另一个三角关系。孙纳扮演的小宇与林见东扮演的张扬有段旧爱，但小宇失忆了，导演聂文扮演的班主爱着小宇，为小宇编了段美好的记忆，张扬又出现了。现实与他们正在拍的戏有着某种类似的境遇，两者间的相互投射、映衬，以复调的形式表达着人生的含混。这是戏中套戏，而且三个演员，每人出演两个角色，他们的行头和场景又没有特殊的标志，他们到底以那个身份登场，我们常常无法辨清。

    周迅与穿着风衣的金城武，在游泳池水底亲吻，当周迅从游泳池里探出头来，离开游泳池的金城武，只是一个飘然而去的背影，刚才那幕亲吻是真实的还是幻觉？

    周迅与金城武在小放映室里拥抱，被导演张学友看到，张学友气愤得一抬手，以为他要砸东西一泄怒气，谁知下一个镜头是，他狠狠地扇了周迅一记耳光，然后是一段怒吼式的唱，一大帮戏中戏的演员在雨中狂舞，帮衬烘托的情绪是那么饱满。这是真打还是拍戏？

    这么坑坑洼洼地一路跟下来，比同时看两部影片还累。这“两部”影片中的镜头在一个画面里不断地跳跃、闪回，让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两个三角关系纠缠的结果是，打乱了传统的叙事格局，让人分不清哪段是戏，哪段是戏中戏，哪段是真哪段是假。我费力地试图搞清之间的关系，看了一半，我发现自己是如此愚蠢。有人活了一辈子，到头来依然没有搞清生活是什么，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生活。那吸引人们不断前行的是什么，是生活的精彩。这部影片引领着我们饶有兴趣地看下去的是什么？是那一段段优美的演唱，是一个个寓意深刻的象征，是扑朔迷离的人生际遇。那涂满油彩的伴歌伴舞的演员、那戏剧的念白，间离了我们与艺术的亲近和痴迷，那种真假难辨、生活与艺术的错位，充满了诗的韵味。这种模糊状态准确地表达了爱的不可捉摸。

    记忆对于我们人类来说，不只是关乎到爱。失忆不过是不堪回首的一种暂时回避。如果真的没有记忆，我们会找不到自己。“爱，没有；恨，没有；抓，不来；甩，不掉。”

    全片只有曾志伟客串的角色是现实的，他是系绊了这条美丽的想象彩带的结。他的存在，使整部影片不致飘忽、飞舞的让人找不到方向。他有座标价值。在这样的片子里，我们想不起来向编导索要故事。爱情也退居幕后，该片的形式美足以让我们深深折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