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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战族传说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来,与徐达、韩贞这等武林末流相战,即使胜了,也是一种耻辱!此言一出,幽求再不多言,沉喝一声:“与武林七圣一战是我多年夙愿,你出招吧!”

    沉喝声中,他已将体内残剩的内家真力全力提聚,如箭射出!

    重伤之下,竟仍有这等身手,古治暗赞一声,道:“既然如此,我必在五招之内败你!”

    说话间,双方已闪电般接实!

    古治自恃身分,面对重伤的幽求,出招时仅用了四成功力,一接之下,双方齐齐退出二步!

    幽求所退的方向正是齐子仪所立之处,但见幽求身影一闪,右掌借势拍向齐子仪的腰间!

    古治大惊,以为幽求要对齐子仪施下毒手!而立于齐子仪身侧的韩贞立即挥刀向幽求斜扫而至,已求救齐子仪!

    齐子仪心中大凛,却已无力拒敌,正待侧身滚将开去,幽求右掌已拍在他的腰间剑鞘上,一股内力传入剑鞘,剑鞘立即应声飞起!幽求的身躯仿若一抹淡烟,闪掣之间,左腿顺势反扫,正好扫中飞于空中的剑鞘,剑鞘被腿劲一带,斜斜滑出“当”地一声,正好挡住韩贞的全力一刀!

    未等韩贞回过神来,倏觉脚下一紧,他的整个身躯在幽求右腿一拔一送之下,身不由己地斜斜飞出,正好阻于古治之前!

    古治大惊之下,惟恐伤了韩贞,急忙左掌以极为精绝的巧劲在韩贞身上连拍十一掌,电闪石火间,便化开韩贞身上的冲力!

    这时,幽求以鞘代剑,以腿御“剑”如风而至,鞘身在脚尖压挑之下,如波状蜿蜒疾进,招式之绝,让人惊为鬼神!

    古治虽觉对方腿法招式神鬼莫测,但他仍不愿以兵器应敌,一声暴喝,双掌疾然交替拍出!

    两道无形劲气交替循环缠绕,带着骇人的旋绕之力,径直迎向悍然而至的剑鞘!

    一连串剑鞘铮鸣之声不绝于耳,古治已将对方剑势悉数化去!

    更还以颜色,拧腰旋身之际,并指如剑,挟凌厉气劲,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,疾戳幽求右足!

    幽求凌空倒翻,剑鞘正好在双膝间时,他的双腿一进一退“嗡”地一声颤响,剑鞘团旋如盾,迎向古治!

    一声冷哼,古治化指为掌,准确无比地拍在剑鞘上,同时左手后发先至,闪电般刺中幽求右足足底!

    这正是古治的成名绝学“战笔十式”中的一式“笔点江山”!

    幽求反应极快,在对方指尖堪堪触及自己右足的那一瞬间,他已迅速屈身收腿!

    但“笔点江山”是以绝快著称的招式“噗”地一声,幽求的靴底竟被生生刺穿,他只觉足下一痛,古治如钢锥般的手指已没入他肌肤寸许深!

    奇痛彻骨!

    幽求再添新伤,本就有些虚浮的真力突然涣散,顿时如秋叶般飘然落下!

    此时,三招已过!

    古治再不容情,反手一拍,战笔赫然在手,一颤之下,幻影无数,以铺天盖地之势,倾洒直下,战笔破空之声,尖锐刺耳!

    “战笔十式”中的“沙场秋点兵”!

    此招融入古治八成功力,威势如排山倒海,刹那之间,酒楼已被战笔搅起的劲气所充斥,空气顿时仿若变得稀薄了,让人艰于呼吸视听!

    恍惚间,此时双方拼斗的场所似乎已不再是酒楼,而是战马齐嘶、刀枪林立的沙场!

    武林七圣终究是武林七圣,一招之下,绝世风范展露无遗!

    幽求重伤之躯,根本不能硬接此招!

    但在幽求心中,永远没有“退避”二字!

    在身躯即将坠地的那一瞬间,幽求凭借自身不死不休之意志,再次将涣散的真力聚起,弹身而起,全力一拼!

    一拼之下,强弱立现!幽求鲜血狂喷,如断线风筝跌落!

    “沙场秋点兵”余势未尽,挟骇人之气劲,倾洒直下!

    木板铺就的地面如何能承受这惊世一击?“哗”地一声暴响,塌陷大半!

    秦月夜、展初情、戴无谓所站立的地方未曾受损,而齐子仪、韩贞、徐达、范离憎则与幽求一同急坠!

    古治知道齐子仪、韩贞、徐达三人定可自保,惟有范离憎太过年幼,也许会有意外,当下在一块下坠的木板上一点,向范离憎疾扑过去!

    却见幽求蓦然甩头,披肩白发疾卷而出,向范离憎的身躯直迎过去!

    古治大惊失色!

    他不知幽求此举的目的其实也是为救范离憎,还道幽求杀人成性,受挫之下,要迁怒于范离憎!范离憎虽是范书之子,但当年武帝祖诰为之取“离憎”之名,便是要武林中人摒弃过去的恩怨,武帝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何等尊崇?古治乃武林名宿,又怎能让一个十岁孩子在自己面前被他人格杀?

    惊怒之下,古治心萌杀机,战笔划出一道近乎完美无缺的曲线,以其十成功力,直取幽求前胸!

    战笔疾如惊电,仿若可以追回流逝的时光,划空之时,骇然有“噼啪”之声!

    死神以不可逆转之势,向幽求扑噬而去!

    就在战笔即将洞穿幽求身躯之时,古治倏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气劲自身侧向自己席卷而至!

    古治心中的惊骇无法言喻!

    因为,袭击自己的气劲之强大,已有灭绝万物之势!纵使武帝再世,只怕也没有如此可怕的修为!

    难道,世间竟有凌驾于武帝祖诰之上的武功?

    古治已没有更多的思索时间!他不得不放弃幽求,强拧身形,将自己毕生修为提至极限,直迎如惊涛骇浪般卷向自己的气劲!

    两股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旷世真力以惊人之速暴然相接!

    “轰”地一声,一撞之下,真气如惊涛骇浪般向四周狂卷而出!

    古治只觉胸口一闷,如遭重锤猛击,一时气血翻涌,倒飞而出!

    在双方接实的那一瞬间,古治只看到袭击自己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人,此人脸上赫然戴着青铜面具,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!

    酒楼在两大绝世高手的惊世内力冲击下,如同怒海孤舟,不堪一击,一阵震颤后,轰然塌陷!

    在碎瓦、断壁倾塌前的那一瞬间,古治赫然看到那青衣人已一把扣住幽求的右臂,而幽求的白发则缠在范离憎的左手上!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一抹幽光自青衣人腰间闪现,幽冷如梦!

    是兵器之冷光!

    这时,碎瓦、断木如雨而下,尘埃弥漫,古治的视线顿时一片模糊!

    尘埃终于落定。

    一片残壁断桓!

    古治静静地站着,他的脸色有些苍白,嘴角竟有一抹血丝!

    一招之下,武林七圣之一的古治竟已受伤!若非亲见,谁人会信?

    与他一样站着的还有三人:戴无谓、秦月夜、展初情!

    齐子仪、韩贞、徐达却已倒下!

    永远地倒下了!

    每个人的伤口都在咽喉处,伤口很小,却足以致命!

    他们根本无法对青衣人构成任何威胁,但青衣人仍是取了他们的性命!

    强弱太过悬殊,青衣人取他们性命,便如探囊取物,信手拈来!

    如果一个人连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人也要杀,那么只会有一种可能,便是此人生性残忍嗜杀,视他人性命如草芥!

    若非戴无谓等三人是在青衣人出现后跃下,也许他们三人也难以幸免!戴无谓重伤之下,再难施展旷世绝学,此时的武功修为,只等同于一般高手!

    四人怔怔而立,一时无语!

    惟有痛苦的呻吟声不时响起,酒楼未走脱的客人尚有不少,酒楼一塌,众人不谙武学,自然遭殃,好在酒楼是木质的。

    酒楼的倒塌引来成百上千的人,古治目光所及之处,只见到一张张惊愕隐含惧意的面孔,而青衣人早已踪迹全失,幽求与范离憎也不知去向!

    一切都虚幻得如同一个梦境!青衣人的身手之快,堪谓神龙见首不见尾!

    青衣人的武功之高,已臻通灵如神之境,心狠手辣,他救下幽求,必是与幽求关系密切!

    一个是十七岁便荡平洛阳剑会、杀人逾百的幽求;一个是一招之下可伤古治的世外高手;还有一个是心计阴沉如海的范书之子!

    这三人在一起,将会为武林带来什么?

    历尽无数险恶的武林名宿古治,此刻竟突然心泛寒意!

    他隐隐觉得江湖中将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!

    竹影婆娑,阳光斑驳凌乱。

    青衣人背向幽求、范离憎而立。

    幽求则盘膝坐在草地上,默默地调运内息。

    良久,幽求方缓缓睁开眼来,显得有些疲惫地道:“尊驾何人?为什么要出手相救我们?”

    静默片刻,青衣人答非所问地道:“这小子是什么人?你为何危在旦夕,还要救他?”他的声音极为奇特,让人过耳难忘!

    幽求目光一闪,道:“尊驾不但不以真面目与我相见,甚至连声音也作了伪装,如此看来,多半是与我幽求相熟之人了!”

    “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,我只想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!”青衣人的语气忽然加重,显得甚为愠怒。

    幽求冷笑一声,道:“别以为救了我,就可以对我颐使气指!至多不过让你把我的性命取去!”

    青衣人道:“你一向没有弟子,这小子来历蹊跷,你若不说出他的身分,我便杀了他!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你根本阻止不了我!”

    他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腰间剑上,虽未有更多的举动,却有无形杀机悄然弥漫开来!

    幽求感觉到了。

    但他的脸上却有了难得的笑意:“我已知道你是谁了!”

    青衣人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如此小计,也想诈我?”

    幽求缓缓道:“樽中有酒不成欢,一夜箫声入九天”

    青衣人的身躯突然微微一震,幽求继续道:“醉愁蝴蝶梦来缠,赚得月下酒千杯”

    青衣人忽然怒声道:“住口!胡言乱语,不知所谓!”

    幽求对他的喝叱毫不在意,自顾道:“身如柳絮风飘荡,千古恩怨一笑间你是柳风,对不对?”

    他的眼中竟有了一丝柔情!

    有了柔情的幽求,就不再是幽求!范离憎惊诧地望着幽求,不明白他怎会有如此变化。

    青衣人的身子忽然颤栗如风中秋叶!

    幽求低声道:“我早知你身怀武学,而且很高!只是没想到你的武功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!”

    青衣人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你我已有数年未见,甫一见面,你又论及武学,难道你的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武学吗?”

    他不,应该是她的声音已不再尖锐诡异,而是恢复成女性的声音,声音很悦耳动听,隐隐有丝幽怨之意。

    范离憎心中暗暗称奇,忖道:“没想到青衣人竟是位女子!她既然与幽求相熟,又为何不肯以真面目与他相见?”

    幽求沉默了良久,方道:“在我心中,也许曾经有比武功更重要的,但那已是过去的事。”

    青衣人轻轻地道:“是她?”

    幽求缓缓点头,道:“不错,但她在我心中,于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!”

    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青衣人始终不肯回头所以,幽求与范离憎都不曾看到她的眼中有热泪涌出!

    热热的泪滴落在冰凉的青铜面具上,缓缓滑落

    她为什么而流泪?

    是否世间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,都会隐藏着不可触及的伤痛?甚至连幽求这样为剑执着一生的人也不能例外?

    青衣人道:“既然你已知道是我,为什么还要隐瞒这小子的身分?莫非莫非他与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?”

    幽求哈哈一笑,道:“他乃昔日霸天城城主范书之子,今日成了我的弟子不过,他却始终不肯认我这个师父!”

    青衣人这才转过身来,目光由面具后射出,落在范离憎身上,停留片刻后,语气甚为和缓地道:“能被你看中的人,必有过人资质!他既然是范书之子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不过,收范书之子为徒,只怕会有后患!”

    幽求不以为然地道:“我就盼着有一天他能击败我,那时纵是死于他的剑下,我也心甘情愿!”

    范离憎忽然冷声道:“若要败你,十年足够!”

    幽求闻言,不怒反喜,欣然道:“够气魄!柳风,十年之后,此子若是杀了我,你千万不可为难他!你我相识五十年,我从未对你要求过什么,这是惟一的一次!”

    柳风苦笑一声,道:“我答应你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我知道你一生孤独,难得寻到此子为徒,必定十分开心。你放心吧,从今日起,十年之内他绝没有机会叛离你!当然也不会有人能够伤他性命!”

    范离憎与幽求同时一愕。

    幽求轻笑道:“你总说我过于狂傲,没想到你比我更为狂傲!”

    柳风不置可否地一笑,道:“由此处向西二里之处,就有一居所,你可以居住其间,我担保绝不会有人惊扰你们!”

    幽求目光一闪,缓声道:“我觉得你越来越神秘了!五十年来,你一直不肯让我见到你的真面目,难道你要永远瞒着我?”

    柳风摇了摇头,道:“总有一天,你会看到我的庐山真面目,只是那时也许你会后悔看到真相!”

    范离憎心道:“这人行事古怪,多半极丑,幽求老贼虽然残忍狂傲,但他年轻时定是才貌出众,这女人刻意瞒着他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
    幽求道:“我本欲去北方,没想到今天竟连遇两位绝世高手,以至重伤,只好先暂栖此地了。”

    柳风一怔,道:“两位绝世高手?难道除了古治那老家伙外,还另有高人?”

    幽求道:“正是!他的武功与当年祖诰老儿的‘空寂**’甚为相似,但却又不尽相同,战局本应是他占了上风,没想到最后他竟也受了伤!”

    柳风喃喃地道:“空寂**祖诰”沉思片刻,似有所悟。

    范离憎心中颇为沮丧,酒楼一战,眼看幽求性命堪忧,姨娘水红袖之仇即将得报,不料这诡异女子突然出现,非但救下了幽求,更扬言要困住自己,不让他有机会叛离幽求,这使范离憎对此女子恨之入骨!

    却见柳风对幽求施礼道:“幽郎,柳风告辞了,你多保重!”其声柔情款款,竟似一温柔妻子对夫君的叮咛!

    柳风的真实身分究竟是什么?她与幽求之间又有一段怎样的渊源?

    幽求再未开口,只是默默地望着柳风。

    柳风缓缓倒退几步,双足倏然一点,人已如风飘起。

    少顷,竹林深处传来幽幽箫声,其声婉转缠绵,如歌如泣,渐渐离去。

    幽求静静地听着箫声,忽然轻轻一叹,低声吟道:“樽中有酒不成欢,一夜箫声入九天;醉愁蝴蝶梦来缠,赚得月下酒千杯”

    其声竟与箫声相呼相应,丝丝入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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