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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胭脂宝盒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sp;  汪丽玲却斜了甘兴霸一眼,冷冷的说:

    “可是,郝丽珠在纸上留言上,指明了要你们少镖主亲自去一趟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巴德彪竟失声一笑道:

    “若叫我家少镖主亲自去暗取呀!嘿哼,只怕飞身纵上了房“喀喳”破了瓦,不掉进屋里去就念佛了,哈哈”如此一说,甘兴霸非但没有勃然大怨,反而跟着李健雄等人一同哈哈笑了。

    汪丽玲一看,几乎气晕了过去,不由望着“铁掌银钩”沉声道:

    “梁世伯,就叫你们余镖师跟着去好了!”:

    “铁掌银钩”听得精神一振,欣然应好,立即望着马玉龙,吩咐道:

    “余镖师,你就陪着汪姑娘辛苦一趟吧!”

    马玉龙也怕汪丽玲坚持甘兴霸前去,这时一听,立即沉声道:

    “半个时辰之前郝丽珠她们还停留在东边的绿谷附近,现在虽然离开了,想必走得不会太远,快马追一阵,也许能够追上”

    铁婆婆非常希望马玉龙能和汪丽玲一块儿前去龙泉岛,虽然这位“余镖师”一直对她不太客气,在镖局里还会夺走过她的兵器,但她还是对他-卜分欢喜。

    这时听说要去追郝丽珠,立即望着十数男女护卫,大声吩咐道:“快拉三匹快马来!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立即冷冷的说:

    “我们镖局里有马,你们骑你们的吧!”

    铁婆婆听了一愣,不由怒声道:

    “哪个要给你骑?我们也要带个人去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三四个红衣背刀女护卫已将自己的座骑拉过来,她立即吩咐红梅跟着前去。

    但是,马玉龙却望着甘兴霸和“铁掌银钩”等人,关切的说:

    “你们只好先转回汀泗桥了!”

    甘兴霸故意愤声道:

    “现在怎么回去?镖车全毁了,每一个镖师弟兄都挂了彩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那边的铁婆婆已哼声道:

    “两万五千两银子已付给你了,你再打造一百辆镖车还是有剩的”

    甘兴霸一听,不由怒声道:

    “你付了两万五千两银子有什么用?我们‘神勇镖局’的名誉毁在了你们的手里”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怒声道:

    “你吼什么?你的嗓门大我老婆子就怕你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铁掌银钩”立即无可奈何的说: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们赶快去追郝丽珠吧!我们先在山窝里躲几天,然后再想办法溜回去!”

    汪丽玲一听,顺手在一个女护卫手里接过一匹青聪骢,娇靥上同时掠过一丝忧郁之色。

    “铁掌银钩”骑的原本是马玉龙的龙驹,顺手交给了马玉龙,道:

    “你就先骑我的马去吧,一切以索回宝盒为原则,千万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
    马玉龙应了一声,飞身纵落马鞍上,一抖丝缰,飞身迳向正南驰去。

    铁婆婆已骑在了一匹黄马上,红梅仍骑她自己的枣红。

    汪丽玲见马玉龙吭也不吭,迳自飞马向南驰去,只得一抖丝缰,纵马前向追去。

    手中提着“珍珠剑”的甘兴霸,一等铁婆婆和红梅也纵马驰去,才望着“铁掌银钩”将手中的剑提了提。

    “铁掌银钩”当然也想到了,但因马玉龙已将巴德彪的虎头凤尾宝刀佩在了腰上,因而也没提,这时见甘兴霸向他暗示,只得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他目光忧郁的望着四匹疾驰而去的马影,老脸上布满了焦急,他这时对没有及时阻止这一对小儿女的意气用事,实在感到懊恼后悔!

    他却不知道,马玉龙和汪丽玲也正为这件事不知如何绍局而感到懊恼忧急。

    马玉龙一口气奔上向东伸去的山道上,他不但速度未减,反而加速驰去。

    铁婆婆越看越有气,再也忍不住怒喊道:

    “喂!你小子可要闹清楚,是你陪我家小姐前去,可不是我家小姐跟着你”汪丽玲听得娇靥一红,不由低叱道:

    “铁婆婆!话都不会说。”

    铁婆婆先是一愣,接着想起了“我家小姐跟着你”没由懊恼的恨声道:

    “唉!我真被这小子给气糊涂了!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发现前面疾驰的马玉龙,根本没有减低马速的意思,气得举手一指,愤声道:

    “你看,好象我们在和他比赛,看淮的马跑得快似的。”

    汪丽玲却低声警告道:

    “今后你最好少讽讥他”

    铁婆婆神色一惊,道:

    “怕什么,难不成他还敢把我老婆子杀了?”

    汪丽玲忧郁的说:

    “那倒不至于,我看得出来,他的武功似乎远在马玉龙之上。”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正色低声道:

    “是呀!我倒觉得他才是异人的徒弟呢!”

    说此一顿,突然似有所悟的问:

    “你今天中午不是还怀疑他可能是马玉龙吗?”

    汪丽玲道: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他午前和“鬼刀”江寨主动手时,一套“闪电十三刀”不但没有伤到他分毫,江寨主的脑袋反而险些被他砍掉”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余悸犹存的说:

    “当时可真把我吓坏了”

    汪丽玲则继续道:

    “最重要的疑点是在他夸赞了江寨主之后,江寨主曾感激的称呼了他声‘少镖头’”

    铁婆婆正色道:

    “我也注意到了,他当时曾经脸色一变,还偷偷看了你一眼”

    汪丽玲却黯然道:

    “可是,经过了我的仔细观察后,已经确定他不是了!”“你可是因为“飞蝶三姐妹”

    也恨恨的骂他余的?”

    汪丽玲道:

    “这只是原因之一,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使用的兵器!”

    铁婆婆恍然道:

    “你是说他使的齐鲁大盗宫一豪的‘虎头风尾刀’?”

    汪丽玲道:

    “我不是批他用的是谁的刀,我是说,一个自小就跟着父母学剑,而又人人知道他剑术精湛的人,一旦用起刀来,不可能那么熟练惊人”

    铁婆婆却不以为然的说:

    “说不定他的异人老和尚师父,就是一个使戒刀的高手呀!”

    汪丽玲微一颔首道:

    “当然,这并非没有可能,可是,现在是前去追郝丽珠,也许一直追到巢湖龙泉岛,谁又敢说不会被迫动手呢?”铁婆婆立即似有所悟的说:

    “你是说,他没有设法带把剑去?”

    汪丽玲正色道:

    “如果他确是马玉龙的话,至少也应该胡乱编个理由,把他父亲仗以成名的“珍珠剑”

    带在身上。”

    铁婆婆沉觉有理,因为,她在陪汪丽玲前来“神勇镖局”这前搜集的有关马玉龙的资料上,就产特别强调马玉龙剑术无敌,是以他父亲马腾云昔年伏以成名的“珍珠剑”为兵器。

    一想到“剑术无敌”她立时想起了甘兴霸粗犷的身体和他的大肚皮,因而不禁在心里问:

    “他那个样子子真的剑术无敌吗?”

    心念完毕,却不自觉的懊恼道:

    “在我老太婆的想象中,一直认为马玉龙英俊潇洒,飘逸超群,因而也没有问前来打听的人,马玉龙到底长得什么样子”

    汪丽玲淡然轻哼道:

    “那是你一直认为父亲英挺母亲貌美,生下来的儿子一定英姿勃发的心理在作崇,我爹是个张飞型的人,我和下来也没有浓眉大眼,皮肤乌黑”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分辨道:

    “姑奶奶,你的容貌身材,完全像咱们夫人呀”

    汪丽玲却不耐烦的说;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也用不着再坚持了,他如果是马玉龙,郝丽珠在留言条上也不会称呼他余伟铭,还要他转告马玉龙,亲去一趟巢湖龙泉岛了!”

    如此一说,铁婆婆自然哑口无言了。

    因为“武当三剑客”为了郝丽珠曾经与马玉龙交过手,郝丽珠是见过马玉龙的人,她当然不会弄错。

    但是,她铁婆婆却不禁怀疑,以“飞鞭玉女”郝丽珠的容貌和家世,她会喜欢一个身材如牛,腹大如鼓的小伙子吗?

    心念未完,却听汪丽玲低声道:

    “他下马了,那儿可能就是郝丽珠藏身的地方。”铁婆婆举目一看,发现二十丈的马玉龙,果然已下马站在一座大石下,正在那里躬身低头,似乎在察看什么。

    由于马玉龙已经下马,汪丽玲和铁婆婆一到近前,也同时纵下马来。

    紧跟着下马的红梅,立即将两人的马缰接过去。

    仔细察看草地上的马玉龙,抬头看了汪丽玲和铁婆婆一眼,似自语又似对她们两人,迷惑的淡淡道:

    “人的脚印多,马的蹄印少”

    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:

    “那就是徒步的人多,骑马的人少!”

    汪丽玲立即不高兴的看了铁婆婆一眼,似乎在说:“那不是废话吗?”

    但是,马玉龙却一长身形,飞身纵上了大石,立即目光炯炯的游目察看四野山区。

    汪丽玲和铁婆婆根据“铁掌银钩”的话,断定马玉龙是在集中目力,察看“胭脂宝盒”

    的霞光宝气,以便循着霞光追去。

    岂知,汪丽玲竟将目光停留在绿谷中的几处树丛和修竹处。

    铁婆婆一心想知道结果,不由关切的问:

    “你看的怎么样啊?”

    马玉龙只得道:

    “我们再追一程看看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飞身下大台,立即认镫上马,沿着山道继续向东驰去。

    汪丽玲和铁婆婆红梅,也急忙上马追去。

    深山夜静,蹄声嗒嗒,不但听来清脆,也造成山里谷峰间的阵阵回音。

    由于晴空繁星,湛蓝透明,虽是深夜,道路山势依然隐约可见。

    一阵疾驰,依然没有发现郝丽珠与那个怀抱琵琶的少女等人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蓦见前面夜色中透出两点微弱灯光。

    马玉龙一看有灯光,断定那是山区中的樵夫或猎户人家。

    但是,继续前进尚不足一里,那两点灯光竟突然相继熄了。

    马玉龙并不感到意外,因为身居山区的人,一旦听到异样声音,大都十分机警,他们现在突然炸灯,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四人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渐渐看清了那时有几株茂盛大树,分别在林隙间盖了十多间土坯茅屋,没有围墙也没有竹篱,分不清共有几户人家。

    到达近前,才发现是一个十字路口,而在相对的几间茅屋门前空地上,各有一根大竹竿,分别挑着一盏防风灯,上面都写着“小店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马玉龙一看到“小店”两个字,立时想到从昨天傍晚到现在,被汪丽玲和铁婆婆两人折腾的,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。

    是以,一到十字中口的空场上,立即勒马跃下地来。

    汪丽玲和铁婆婆知道今夜无法再追上郝丽珠了,因而也跟着纵下马来。

    看看四周挑着小店灯笼的茅屋,虽觉野店简陋,但有个床铺躺几个时辰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也就在四人下马的同进,左边茅屋里已开门奔出一对中年男女来,看样子显然是一对夫妇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抢先含笑招呼道:

    “爷,姑娘,老奶奶,可是要休息几个时辰?”

    马玉龙望着附近几间茅屋,蹙眉问:

    “有干净的房子吗?”

    中年妇人立即含笑愉快的说:

    “有有,你们四位足够了!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已将汪丽玲和铁婆婆的认马拉过去,顺手挂在西边两间土墙上的铁钩上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也将马玉龙的马接过去,拴在东间茅屋门前的木桩上。

    马玉龙知道,这种山野小店,不可能要求他们将马拉进马棚里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左边的上房,断定里已住了有人。因为,他们的两个前窗,正对着来时的山道,方才那两点灯光,很可能就是他们熄灭的。

    进入茅屋,中年男子已将油灯燃起来,只见竹桌木椅,土坑棉被,看来还算整洁。

    马玉龙刚刚坐下,中年妇人已愉快的端来了热茶,提来了将面水。

    他知道,汪丽玲和铁婆婆和红梅两人伺候,因而把中年妇人支过来。

    洗了把脸,中年男子已把马鞍扛进来,并在每匹马颈上挂了个草料袋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一等马玉龙加到椅上端起了茶,立即哈腰堆笑问:

    “爷,可要吃点什么旷马玉龙立即道:

    “不用了,歇一两个时辰就走了!”

    中年男子继续含笑道:

    “小的们就住在路边的茅屋里,爷有事请招呼!”马玉龙没说话,仅谦和的肃了肃手。

    一等店东夫妇离去,马玉龙立即掩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他发现汪丽玲和铁婆婆的两间房屋里,已经关上了房门熄了灯,因而也震熄了油灯躺在炕上。

    他实在有些累了,所以宝刀未卸,连镳囊也没解。

    他很想思考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,以及如何向郝丽珠追回宝盒,但是,身心的疲劳,情绪的苦恼,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!

    马玉龙虽然睡着了,但仍保持着练武人的警觉,是以,心中一惊,立时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,一阵“沙沙”轻响,似乎有十多人停身在屋外空地上。

    也就在马王龙虽然不相信是郝丽珠她们,但他依然轻灵的撑臂下炕,悄悄走到了房门后,只听一个女子声音,肆无忌惮的沉声问: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,还有这么多马匹?”

    一个男子声音,惶争不安的说:

    “小的离开时,这里什么都没有”

    另一个男子机警的压低声音道:

    “夫人,他们该不会请来了高手吧?”

    那女子竟冷哼一声,傲然沉声道:

    “那就是请了玉皇大帝来,今天也救不了他们!”

    马玉龙觉得这女子说话好大的口气,不由将门拉开了一道缝,觑目向外看去。

    一看之下,发现远近各处竟站了二十多个手持单刀,身穿黄衣的大汉。

    那些大汉有的站在大树下,有的则把守着路口,每人的目光,俱都注视在傲立院中的女子身上。

    院中女子年约四十一二岁,手提一柄柳叶刀,依然穿着一身灰绒家常便服,足登黑缎绣花鞋,如果不是自持武功高,便是骤闻警报,便他促赶来了。

    好面色铁青,一脸的怨毒,两只桃花眼,一直盯着上房紧闭的两扇屋门上,尖尖的两片薄嘴唇,不停的扭动着,显然正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站在她身右的瘦削男子,秃眉小眼,黄黄的皮肤,手里握着一对判官笔,神态有几分诌媚。

    另一个黄衣提刀大汉,愁眉苦脸站在她身后不远,神情惶惧,惴惴不安,很可能就是跟踪前来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马玉龙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气势,断定他们必是哪一个帮会门派的弟子或武林世家的护院打手。

    就在他觑目察看的同时,灰衣提刀女子已怨毒的恨声道:

    “紫兰贱婢还不出来受死,难道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打进去,你死的才甘心?”

    把话说完,久久未见屋内有人吭声!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断定那间屋里躲避的主要人物是个叫“紫兰”的女人。

    当然,她骂屋里的女人是“贱婢”未必就是丫头侍女。

    由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,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,突然哈腰上前一步,向着提刀女子,恭声道:

    “夫人,您看会不会由后窗跑了?”

    神情惶急的黄衣大汉急忙道:

    “后边根本没有窗户,小的走时已经看过了。”

    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立即提议道:

    “那就把店家喊来问一问”

    提刀女子,立即沉声道:

    “喊店家来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瘦削男子道:“说不定人已走了!”

    提刀女子沉声道:“你不会派两个人进去摸一摸?”

    瘦削男子一听,立即回身望着路边的两个提刀大汉,手中的判官笔一挥,沉声呼喝道:

    “去,你们两个进去摸一摸!”

    两个大汉神色一惊,但仍同时恭喏了一声,各提单刀,迳向茅屋门前走去。

    守在树下路口的黄衣大汉一见,神情立时紧张起来,各自将手中的刀提了提。

    两个走向屋前的大汉一到屋门口,其中一人立即小心的举刀向屋门推去。

    刀尖一推,屋门竟“呀”的一声开了一道缝。

    另一个黄衣大汉立即回身望着提刀女子,恭声道:

    “回禀夫人,里面没人!”

    提刀女子立即怒叱道:

    “进去看一看!”

    由于里面没有上闩,两个大汉的胆气顿时一壮,推开屋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也就在两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的同时,一声惊恐的嗥叫和一声闷哼同时传出来。

    站在外边的人原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了,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。

    这时一听惊恐嗥叫,每个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,刚刚放下的单刀,也本能的挥了个迎敌前的应变招式。

    紧接着,呼的一声,一道翻翻滚滚的身影,迳由屋门内横飞出来,直向手提着官笔的瘦削男子撞去。

    瘦削男子大吃一惊,闪身嗥叫着,挥笔就向掷来的身影捣去。

    目光锐利,身形也本能闪避的提刀女子,脱口怒叱道:

    “侯七自己人!”

    叱声方自出口,一道纤细白影,挟着一道寒光,紧跟着掷出来的那道身影飞纵出去。

    提刀女子一见,急忙挥刀怒叱道:

    “贱婢哪里跑?”

    怒叱声中,手中刀已“霍”的一声砍向了纤细白影。

    飞身纵出的纤细的白影,一声不吭,手中剑一式“狂涛拍岸”反臂压住了提刀女子单刀。

    只听“当”的一声金铁交鸣,溅直无数飞射火星,纤细白影也趁势飞向了茅屋房顶。

    也就在刀剑相击,纤细白影刀飞升的同时,突然由纤细白影的身背上响起了一阵“呱呱”

    婴儿的啼哭声!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,凝目一看,这才发现那道白影竟是一个身穿重孝和少妇,而她的背上,正背着一个同样穿着孝衣的婴儿。

    就在马玉龙看清少妇婴儿的同时,也发现了茅屋房脊后正站起来两个提刀大汉,迳向刚刚跳上房面的重孝少妇攻去。

    马玉龙看得曹度大吃一惊,本能的震耳一声大喝道:“住手”

    大喝声中,开门纵了出去。

    那些人闻声一惊,急忙转头,立即发现了抽刀飞去的马玉龙。

    但是,背着婴儿,身穿重孝的少妇,却因檐草松软,加之两刀砍下,惊呼一声,带着一蓬草又坠下来。

    她虽然身形下坠,惊险中并不慌乱,手中剑依然挥出一招“孔雀展民间”护住了“呱呱”啼哭的婴儿。

    被称为“夫人”的提刀女子,也不过只瞟了马玉龙一下,立即回头厉叱,手中刀已闪电般砍向了重孝少妇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前来跟踪的黄衣大汉已挥刀攻向了马玉龙,上房了呼的掷出了另一道人影,直奔提刀女子面门。

    提刀女子的身手果然矫健不凡,只见她略微蹲身,左手奋力拨开掷来的身影,右手刀再向重孝少妇砍去。

    也就在她蹲身一顿的刹那间,马玉龙已飞腿踢飞了攻击他的黄衣大汉,寒光四射的宝刀已“铮”的一声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时,重孝少妇已挥剑逼退了向她偷袭的瘦削男子候七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重孝少妇背后的婴儿哭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这真是千钧一发的一刹那,虽然茅屋里适时又掷出一个被点昏的打手,但没有马玉龙及时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,重孝少妇仍难逃被拦腰斩的悲惨命运。

    提刀女子见自己的刀被马玉龙的宝刀压住,顿时大怒,不由厉叱一声,猛往后撤。

    但是,她的柳叶刀竟像被压在一块世石下,重逾千钧,纹线丝未动。

    提刀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,不由怒目瞪着马玉龙,厉声问: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东西,敢管‘七星堡’的家务事?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“七星堡”心头不由一震,立时将压在柳叶刀上的宝刀撤回来,同时惊异的问:

    “夫人是车少堡主的什么人”

    话声甫落,业已纵身避至屋门口的重孝少妇已哭声道:

    “她是女管家杜三娘,她和总管萧六暗中勾结,已把振庭和少夫人”

    提刀女子杜三娘听得神色一变,急忙厉叱道:

    “贱婢找死,你敢血口喷人?”

    厉叱声中,飞身前扑,手中柳叶刀“霍”的一声再向重孝少妇砍去。

    马玉龙听出话中有因,由于重孝少妇直呼车少咐的名字“振庭”显然与车少堡主有较亲密的关系。

    是以,一见杜三娘挥刀扑去,立即挺刀上步“当”的一声将杜三娘的单刀拨开了,同时沉声道:

    “有话好说,何必动手?”

    杜三娘一听惊恐,刀坠身形,只觉右臂酸痛,虎口如割,单刀险些脱手,心口又惊又怒,再度瞪着马玉龙,厉声问: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马玉龙淡淡道:

    “你现在先不用,到时候在下自会告诉你!”

    手提判官笔的候七却惶得急忙上前两步,颤声道:

    “夫夫人他他他的刀”

    杜三娘一听,立时将目光移到马玉龙的宝刀上。

    只见刀光流动,寒气逼人,刀尾上一颗眦牙虎头,护手以上,饰着两条金光闪闪的凤尾,刀背的一边,凤尾竟延长了七八寸。

    一看是“虎头凤尾刀”杜三娘不由惊得浑身一颤,脱口轻啊,望着马玉龙,颤声问:

    “你?你是威震齐鲁的宫大王?”

    重孝少妇紫兰听说手横宝刀,仗义援手的英挺青年竟中“宫大王”娇躯一哆嗦,吓得也不敢哭了。

    马玉龙因为汪丽玲铁婆婆正在对面屋里,显然不便说出自己的名字,但也不愿承认是横行齐鲁,杀人如麻的独行大盗。

    是以,横刀沉声道:

    “宫一豪早在济南府正法去了,哪里还有宫大王?”杜三娘听得精神一振,胆气大壮,立即怒声问:

    “那你是谁?”

    马玉龙沉声道:

    “我说过,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,现在先请你解释一下,你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,非杀他们母子不可”

    身穿重孝的紫兰一听,急忙解释道:

    “回禀少侠,这孩子是少堡主和少夫人生的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杜三娘已“呸”了一声,斥骂道:

    “不要脸的贱货狐狸精,你私通护堡武师魏志云,恋奸成孕,才生下这个小杂种”

    紫兰立即哭声辩白道:

    “你胡说”

    话刚开口,杜三娘已举手一指茅屋内,厉声道:

    “好!你说我胡说,那你把躲在屋里的人叫出来让大家看一看,看看是不是魏志云?”

    马玉龙只是为了救紫兰背上的婴儿,他们之间真正的仇恨原因,乍然间他也弄不清楚。

    这时听杜三娘说房里还有人,同时也恍然想起方才紫兰遇险时,屋内又将第二个打手掷出来的事。

    于是举目向紫兰望去,这才发现她黛眉凤目,如雪的皮肤,颇具几分姿色,尤其她鲜红的唇角上,还有一颗美人痣。

    打量间,发现紫兰黛眉紧蹙,神情惶急,不安的看了一眼屋内,却不敢出声招呼。马玉龙一看这情形,不禁也起了怀疑。

    但是杜三娘得理不让人,继续厉声问:

    “叫他出来呀?你为什么不敢叫他出来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屋内竟神情黯然的走出来一个白发苍须的黄衣老仆人。

    紫兰一见,花容立变,不由惊得脱口埋怨道:

    “车福,你?”

    杜三娘一看老车福,也不由大感意外的惊“啊”一声道:

    “怎会是你?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恍然回瞪着跟踪前来提刀大汉,切齿恨声道:

    “你这没用的东西”

    提刀大汉赶紧惶声解释道:

    “小的明明看到怎的会”

    杜三娘未待提刀大汉说完,已怒哼一声,望着神情也显得不安的侯七,怒声道:

    “咱们走!”

    走字出口,尽展轻功,飞身向十字路口驰去。

    侯七走的更快,他一看到杜三娘转身望他时,业已飞身扑向了就近的一栋茅屋后。

    马玉龙因为这是人家“七星堡”的家务事,既然杜三娘不再追杀紫兰和婴儿,他当然不愿意再多事。

    但是,白发苍苍的老车福却焦急的凄呼道:

    “少侠不要放他们走,他们杀了少堡主,又毒死了少夫人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,顿时明白了紫兰和婴儿身穿重孝的原因,大喝一声“站住”飞身向杜三娘追去。

    其余十多名持刀大汉一见,顿时大乱,分向四下逃窜。

    杜三娘非常狡猾,她先向十字路口飞驰,接着身形一闪,也纵进了一栋茅屋后。

    马玉龙当然要先捉住杜三娘,因为她很可能是谋害车少堡主的主凶。

    是以,疾施“小挪移”身法,身形一闪,滑了一个弧形直扑那栋茅屋后,正巧截在杜三娘的前头。

    杜三娘大吃一惊,魂飞天外,嗥叫一声,就地一滚,翻身滚进了屋后一片小树林内。

    马玉龙焉肯放她逃走,正待扑进小树林内“崩”一声机簧轻响,一道蓝光,挟着一丝劲风,一闪已到了小腹前。

    马玉龙心中一惊,知是淬毒袖箭,一个闪身跨步,挥刀将袖箭拨落。

    但是“崩崩”连声中,一支接一支的淬毒袖箭,竟连珠般向他射来。

    马玉龙不敢追入小树林内,因为到了里面袖箭可以穿透树枝,而挥刀却十分不便。

    他本来可以掷刀将杜三娘杀死,但终究只是听了一面之词,不能不慎重行事。

    挥刀拨箭的同时,循声看去,发现隐身对面屋角后面发箭的竟是手持判官笔的侯七。

    马玉龙断定侯七也很可能参与了杀害车振庭的事,由于小树林内已没有了杜三娘的奔驰声,足尖一点地面,闪电般扑向了屋角后。

    侯七一见,大惊失色,回身迳向后面的小片荒草乱石间逃去。

    他可就没有杜三娘幸运了,只觉头上一阵清风吹过,亮影一闪,马玉龙已落在他的身前。

    侯七这一惊非同小可,惊呼一声,回身就跑。

    马玉龙怒哼一声,一个箭步向前,飞起一腿踢在侯七的后臀上。

    侯七一声嗥叫,仆身跌倒,一连向前滚了几滚,仰面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马玉龙气他在箭上淬毒,宝刀向他面颊上轻轻一点,一只耳朵已应力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侯七觉得寒光耀眼,冷焰拢面,左颊一惊,接着一阵剧痛,不由吓得“哎呀”一声,惶急哀求道:

    “大王饶命呀!大王饶命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剔眉怒声道:

    “我再对你说一遍,我不是什么大王”

    侯七急忙惶声改口道:

    “大侠饶命呀”

    马玉龙将刀尖向侯七的面门上一指,同时沉声道:

    “要想活命容易,我问一句你答一句”

    侯七见耀眼的刀光就在面前,脸上的根根汗毛都直竖起来,忙不迭的连声道:

    “好好好,您问什么小的回答什么”

    马玉龙冷冷一笑道:

    “宝刀飞快,随时可以切下你的脑袋,不怕你不说!”

    侯七面色如纸,心胆俱裂,巨大的汗珠已从额头上滚下来,不由慌声道:

    “大侠请问,小的一定实话实说”

    马玉龙沉声赞了声好,立即问:

    “你在‘七星堡’担任什么职务?”

    侯七急忙道:

    “担任采购置办!”

    马玉龙道: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人人羡慕争取的职务,多是心腹亲信担任,你想必是车少堡主的亲信?”

    侯七急忙道:

    “是是,我家少堡主一向待小的不薄”

    马玉龙面色一沉,怒斥道:

    “既然对你不薄,那你们为什么还害他?”

    侯七一听,立即愁眉苦脸的凄声道:

    “哎呀大侠,您怎的听紫兰那丫头胡说”

    马玉龙道:

    “这是老家人车福说的”

    侯七无可奈何的说:

    “车福是紫兰那丫头的干爹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沉声道:

    “她既然直呼你们少堡主的名字,怎还会是丫头?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道:

    “大侠有所不知,她本来就是丫头,但因为她脸蛋长的美,被我家少堡主看上了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“长得美”立即回想了一下紫兰的容貌,的确称得上清丽秀美,娟秀脱俗。

    心念间,侯七已继续说:

    “有一天我有少堡主喝酒了,加上她的刻意引诱,就和我家少堡主”

    马玉龙哪有心情听这些事,立即沉声问: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少堡主怎样了?”

    侯七不迟疑的正色道:

    “现在好好的呆在‘七星堡’里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俊面一沉,怒斥道:

    “胡说,那紫兰为什么身穿重孝,老车福为什么说你们害死了少堡主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焦急的说:

    “大侠您上当了呀!这是他们施的‘借刀杀人’之计,嫁祸小的们的阴谋呀,希望借您大侠的力量,解除他们的危机呀”

    马玉龙沉声道:

    “紫兰身穿重孝,又”

    “大侠您别提了呀!如果我家少堡主死了,我们为什么不穿孝?她干爹车福为什么不穿孝?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心想:对呀!老车福应该也穿孝呀?

    心念电动,不由沉声问:

    “那她背的孩子?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无可奈何的说:

    “那是她自己和魏志云生的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剑眉一蹙,不由迷惑的“噢?”了一声,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。

    侯七见马玉龙有些相信,急忙又正色道:

    “大侠有所不知,我家少堡主和少夫人,结婚三年,一直未生,自从和紫兰发生了暖昧关系后,马上就怀孕了,所以就收了她做二夫人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不解的问:

    “现在为什么要追杀她们母子两人?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道:

    “因为孩子生下来,一点也不像我家少堡主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顿时想起了汪丽玲的话,因而沉声道:

    “龙生九生,种种不同”

    侯七无可奈何的说: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太离谱儿呀!浓眉大眼,黑黑的皮肤,简直就同魏志云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,全堡没有人不说是他的孩子”

    马玉龙迷惑的“噢?”了一声问:

    “那个护堡武师魏志云呢?”

    侯七正色道:

    “也跟着紫兰那丫头逃出来啦?陆护院他们跟踪到此地,眼看着他们两人住进了那间茅屋里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不解的说:

    “可是,在屋里出来的是老车福呀?”

    侯七有些懊恼的说:

    “小的方才不是说了吗?老车福是魏志云和紫兰的干爹!很可能老年福是先出来找房子的”

    马玉龙不由迷惑的问:

    “这么说,那个姓魏的武师仍躲在房子里了?”

    侯七毫不迟疑的正色道:

    “绝对在里面!”

    马玉龙又不解的问: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理直气壮的前来杀他们,为什么见车福你们就跑呢?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愁眉苦脸的说:

    “大侠有所不知,车福自小就跟着老堡主行道江湖,武功了得,三娘和小的等人,都不是他的对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想了想老车福的龙钟老态,不禁迷惑的“噢?”了声,但想到两次掷出打手的威势,如果车福不是伪装藏拙,便是姓魏的武师仍在屋内。

    心念及此,不由沉声道:

    “你和杜三娘一共带来了近二十名强壮打手,如果你们一拥而上,我不信你们不能将老车福制服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侯七已看了一眼“虎头凤尾刀”微显紧张的说:

    “可是,还有你这位手持宫大王宝刀的大侠在场呀!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,这才惊觉到巴德彪为什么一直叮嘱他尽量少施展这口刀,原来这把刀对武林黑白两道的震赫竟是如此的巨大。

    心念电转,只得望着地上的侯七,沉声问:

    “以上你说的,可都是实话?”

    侯七急忙道:

    “都是实话,如有一句虚假,您马上砍下我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马玉龙正色问:

    “你可敢跟我去和他们对质?”

    侯七毫不迟疑的正色道:

    “好!小的马上跟您去!”

    说此一顿,想到方才紫兰听到马玉龙的“宫大王”时,曾经娇躯一颤,花容大变,心中一动,继续道:

    “小的敢说,只怕那丫头已跑了。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面将刀撤回,一面惊异的“噢?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但他仍怕侯七施的是“拖得一时算一时”之计,先求活命,然后再伺机逃起。

    因为,侯七生得猴头猴脑,小眼秃眉,为了防他施诈逃走,只得道:

    “为了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,在下先给你服一粒‘七日绝命珠’,如果对质无误,在下以上给你解药”

    侯七一听,面色大变,不由惊得惶声道:

    “大侠放心,小的句句都是实话,绝对不会逃走呀”

    但是,马玉龙已在镳囊内取出一粒专打穴道的红泥弹珠立即望着侯七,沉声道:

    “既然你无心逃跑,那你怕什么?把嘴巴张开!”

    侯七知道不吃马上就砍脑袋,吃了还可以多活几天,说不定在这七天之内,还有药可解。

    心念及此,十分无奈,只好把嘴巴张开。

    马玉龙见侯七拒服,心中多少又有些怀疑,只得将小泥珠弹进侯七的嘴里,却脚在他的肋腰上轻踢了一下。

    侯七浑身一哆嗦“喀”的一声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马玉龙立即道:

    “站起来咱们走吧!”

    侯七战战兢兢的爬起来,刚刚恢复红润的脸再度苍白起来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马上走,却愁眉苦脸的说:

    “大侠,万一老车福打出把毒砂怎么办?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一愣,不由迷惑的问:

    “什么毒砂?”

    侯七故意神色一惊道:

    “大侠方才没有看到哇?老车福是专打“七步追魂砂”的能手,他方才手上已经带上了皮手套了呀?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,但却迷惑的说:

    “我方才没有注意到”

    侯七立即懊恼的说:

    “哎呀大侠,要不杜三娘为什么吓得转身就跑呢?”

    马玉龙见侯七有意拖延,立即沉声道:

    “少噜嗦,快跟我走!”

    但是,侯七依然紧张的说:

    “大侠,万一老车福打出一把毒砂,咱们两人都没命啦!”

    马玉龙立即沉声道:

    “你放心,你会叫他立时自食恶果!”

    为了表示不怕侯七逃走,说罢转身,当先向几座茅屋前驰去。

    侯七目光闪烁,神情迟疑,虽然展开身法向前跟去,但却故意逐渐拉距离。

    前进中的马玉龙,举目向那间茅屋前一看,发现屋前地上只剩下两个被点了昏睡穴的打手,而铁婆婆一个人站在那里,正以冷冷的目光望莆他。

    马玉龙看得心中一动,立时加速了身法,一个起落已到了铁婆婆的近前。

    由于发现紫兰和老车神的茅屋里一片漆黑,毫无动静,不由急声问:

    “他们人呢?”

    铁婆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,淡然道:“跑啦!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说“跑啦”心中一惊,脱口急声问:

    “怎的跑了呢?”

    铁婆婆哼声道:

    “你问我,我问谁?”

    马玉龙只得问:

    “你也没看到他们走?”

    铁婆婆小眼一瞟上房屋门口,淡然道:

    “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立即飞身纵进屋门内。

    由于这间茅屋算来应该是上房,因而是座一明两暗的房屋。

    他奔至右边的内室门前,挥臂掀开了门帘,只见铁婆婆两手抱胸,仰面望着夜空,神色间充满了嘲弄,似乎在说狗拿耗子。

    马玉龙虽然心中有气,却也不能怪铁婆婆讥嘲他,不由沉声问:

    “他们怎么走的?”

    铁婆婆淡淡道:

    “你进去没看到?”

    马玉龙愤声道:

    “我看到了我是说,我去追他们以后?”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道:

    “你一出去那个老头子就望着背孩子的少妇,说:‘二少奶奶,您先进去吧,老奴来等那位大侠!’说着,他也扶着那位二少奶奶进去了”

    马玉龙立即懊恼的问: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跑了?”

    铁婆婆淡然道:

    “我在屋里听到远处有婴儿的啼哭声,接着就被人将嘴捂住了!”

    马玉龙越想越懊恼,越想越气,不由看了一眼汪丽玲房子的窗户。

    铁婆婆立即讥声道:

    “不用看,我家小姐才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呢!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哼声道:

    “不管他们是好人是坏人,婴儿总是无辜的”

    说此一顿,突然想起了侯七。

    心中一惊,急忙抬头,游目一看,哪里还有侯七的人影知道他也跑了。

    既然侯七没有跟来,他也懒得再追去告诉对方,方才服下的不是“七日绝命丸”而是红泥弹珠。

    因为红泥富黏性,泥质细腻,在荒旱之年,也可以配合在粮食内当主食吃,侯七服一粒红泥弹珠,自然不会中毒,过了七天不会死,自会知道受骗了。

    正在察看,却听铁婆婆淡然道:

    “你不把地上两个堡丁的穴道解开,难道眼看他们谁死过去?”

    马五龙听得心中一动,立即走了过去,就用足尖在他们的命门上轻巧的踢了一下。

    只见两个劲衣堡了身体一动,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两人眨了眨眼睛一想,惊得挺身站了起来,急忙游目察看附近。

    马玉龙立即宽慰的说:

    “不要紧张,侯七和杜三娘他们都逃走了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一听,竟同时关切的问:

    “那二少奶奶和小少爷呢?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出两个堡丁的口气颇含敬意,心中一动,问:

    “你们二少奶奶的为人如何?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几乎是同时颌首道:

    “很好,很贤德”

    马玉龙心中一惊,颇感不妙,不由急声问:

    “你们小少爷是谁生的?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,同时道:

    “是大少奶奶生的”

    马玉龙知道上了侯七的当了,不由急声问:
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们少堡和少夫人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两个堡丁已同时黯然道:

    “都被萧六和杜三娘害死了”

    马玉龙虽然在心理上已有了准备,但听了两个堡丁的话,仍不禁脑际“轰”的一声,心头倏起杀机,不由怒声问:

    “那你们和老车福为什么不穿孝衣?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黯然正色道:

    “整个‘七星堡’都被萧六和杜三娘控制了。他们不准任何人穿孝衣,哪一个敢穿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剑眉飞剔,紧咬牙齿,他立即目光如灯的向着远处那间茅屋附近看去。

    但是,汪丽玲的房门前却响起了她的淡然声音道:

    “他又不是木头人,还呆在哪里等死!”

    马玉龙闻声回头,只见汪丽玲带着红梅已向他身前走来。

    铁婆婆虽然仍站在原处,便老脸上已布上了惭愧之色,显然对她方才的断言感到不安。

    马玉龙听了汪丽玲的话,知道她曾经暗中跟在身后,不由埋怨道: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将他截住?”

    汪丽玲却讥声道:

    “你明明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,为什么还任他自由?”

    马玉龙一听,又不禁懊恼的说:

    “我自认给他服一粒红泥弹珠,他为了拿到解药”

    汪丽玲立即道:

    “他有没有说谎,他心里比谁都清楚。他明明知道跟着你来就是死,他为什么还要跟来?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懊恼的继续说: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也跟着出去了,所以就没有点他的穴道”

    汪丽玲立即沉声道:

    “我跟了去是怕你顾此失彼,了他们的奸计”

    别有居心的铁婆婆故意讥声道:

    “你小子可别想左了,我家小姐暗中保护你,完全是怕你出了岔子,影响了咱们去办正经事”

    如此一解释,汪丽玲的娇靥反而红了,不由瞪着铁婆婆呵斥道:

    “要你多嘴!”

    说罢转身,怫然走进了茅屋内。

    一阵难堪,窘得马玉龙俊面通红。

    红梅脉脉的看了一眼马玉龙,也跟着汪丽玲走进了茅屋内。

    马玉龙虽觉双颊一阵辣辣,但汪丽玲的拂然离去,说来还是为了不负昔年的婚约,并没有因为遇到了一个英挺俊拔的“余伟铭”而负了他马玉龙。

    当然,他也看出来铁婆婆的用意和居心,但他并不怪她。

    试想,谁愿意让一个天仙般容貌的美人,嫁给一个像甘兴霸那洋的丈夫呢?

    铁婆婆挨了骂毫不在意,反而自我解嘲的摊了摊手。

    两个堡丁却趁机走进屋内将他们的刀拿出来,并向着马玉龙,抱拳恭声道:

    “少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吩咐,小的们要赶回去了”

    马玉龙恍然关切的问:

    “如今你们少堡主和少夫人均已遇害,贵堡今后”

    其中一人急忙压低声音道:

    “只要我家二少奶奶安全脱险,杜三娘和萧六他们的奸计便不能得逞!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忧虑的问:

    “老车福一个人保得住你们二少奶奶吗?”

    另一个堡丁急忙道:

    “老车福根本不会武功,要全靠魏武师了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,不由惊异的问:

    “那位魏武师在屋里吗?”

    另一个堡丁立即不好意思的说:

    “小的穴道就是他点的!”

    马玉龙“噢?”了一声,继续问:

    “魏武师的人如何?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同时正色道:

    “为人刚直,见义勇为,深受全堡护堡武师和堡丁们的敬佩!”

    马玉龙听罢,知道那位紫兰二少夫人,在魏武师的保护下,前去车振庭的亲友处请求支援去了,自然宽心不少,因而向着两个堡丁,肃手谦声道:

    “两位赶快请回吧,免得杜三娘和侯七怀疑什么!”

    两个堡丁恭声应是,抱刀行礼,转身走上山道,直向正西驰去。

    铁婆婆一等两个堡丁离去,立即望着马玉龙,沉声道:

    “折腾了半夜,天也快亮了,吃点儿东西,咱们也该上路了吧?!”

    马玉龙看了一眼微泛鱼白的东天边,道:

    “好吧!喊起店家来准备早饭备马!”

    铁婆婆一听马玉龙的口气,好象在命令她,气得一瞪小眼,尚未出口开声,路边茅屋的房门已“呀”的一声开了。

    只见店东夫妇,满面堆着笑,但惊悸之色犹存的急步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首先向着马玉龙,拱手感激的说:

    “今夜万幸大侠您光临小店,否则,非出人命不可!”

    马玉龙却吩咐道:

    “给我弄点吃的东西来,我们要走了!”

    两夫妇连忙应是道:

    “好好,大侠和老奶奶洗把脸,吃的马上送到。”

    说罢,两人又匆匆走回了路边的茅屋内。

    铁婆婆却望着马玉龙,道:

    “我们一路追来,根本没有郝丫头的影子,如果今天追不上”

    马玉龙立即道:

    “跑了和尚跑不了庙,找到她母亲“湘江女侠”后,还怕她不把宝盒拿出来?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西屋的汪丽玲已沉声道:

    “她在留言条上指明了要马玉龙亲自去一趟,她还会不先在家里等着吗?”

    马玉龙也正是这个想法,即使途中追不上郝丽珠,也可在她家里找到她。

    是以,他没有再说什么;迳自走回了东房内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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