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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虹影碧落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天渐渐地黑暗下来了,雨势也越下越大,凌蔚暗暗地叫苦,一想反正走不了,何不就此打坐行功,提提元神。

    正当凌蔚行功入室之时,忽然由雨声中传来一阵吁叹。

    凌蔚一听,心中大动,暗道莫非真有事要我凌老二管吗?他念头才动,那叹声又起,凌蔚忙一口吹灭灯火,开门掩了出去,向那声音出处寻来。

    几个转折,凌蔚来到“莲在庵”后院,正不知何处是吁叹之人,突然由观音殿左侧一间房里传来一阵叱骂声。

    凌蔚走到那房子前用目向内看去,只见房内一个年轻的书生两手扶着头坐在桌子旁边叹气。

    两个年轻的尼姑,满脸脂粉妖媚无比的站在那书生的旁边。

    只听一个尼姑说道:“范相公,你怎么这么迂,我们庵主对你多好,就拿救你一命来说,你也该感恩图报呀,再说我们庵主人品武功,那样不是绝代,难道还配不上你,我看你还是顺了吧!你可要晓得她是能杀人的,真的把她惹火了谁都救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书生闻言怒声叱道:“要杀就杀,要我和她做尽伤廉耻的苟且之事,却是休想,我范俊是懂得圣人明训的人,怎么会从她这种淫贱的女贼。”

    尼姑给范俊这一骂,不由光火,当即冷笑一声道:“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书呆子,死到临头还不知好歹,我们庵主若不是讲过不能伤害你,我今天就要给你颜色看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尼姑忙从中转团道:“师姐不要动气,范相公呀,我看你还是和咱们姐妹去后院吧,庵主已经等了不少时候了,咱们庵主是何等的人,只要你从了她,不但享不尽的福,而且你那兄弟的心愿也一定能偿。”

    说罢,伸手过来拉范俊,道:“走吧!走吧!别这相迂。”

    范俊一见尼姑动手动脚,不由急得面红耳赤,忙摔脱尼姑的手大声喝道:“男女授授不亲,还不给我住手,这个样子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两个尼姑见好说不成,也就不管什么授不授得亲动手硬拉。

    书呆子自然一个劲挣扎,两个尼姑虽然会武功,但到底是女人,一时还奈何范俊不得。

    正当他们相持不下,忽听一阵朗笑,屋门大开走进一个人来。

    范俊和那两个尼姑都被这位不速之客震住了,尤其是两个小尼姑的惊诧,简直莫可名状,私下不惊暗暗忖度这个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年,究竟是什么路数。

    正当三人惊异发愕之际,忽听来人朗笑说道:“这位仁兄也太不解风趣了,难得女师父们这般甜情密意,红粉知己,理应舍身报效才是,牡丹花下死,做鬼与风流,怎的这般拘泥死板,难道不觉得太煞风景吗?”

    范俊闻言,面色一整道:“我看仁兄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,怎么说出这等悖礼的话来,圣人曰君子不欺暗室,何况在此清净佛地,范某怎肯做那禽兽苟且之事,仁兄有意风流,尽可自便,恕范某不能合污同流。”

    盲罢,微一拱手,转身面壁而立,大有不屑多言之意。

    凌蔚看了,心中不禁暗暗钦服,但一面却仍然笑嘻嘻地说道:“范仁兄想是线装书读得太多,以致迂腐不化,诗三百以窕窈淑女,君子好逑为开宗第一章,孔孟二圣亦说‘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’‘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!’圣人尚且不悖此理,常言道好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来来来!美色当前,咱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仁兄何不暂抑悲怀,与兄弟同享此片刻温柔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

    范俊猛地转过身来,面红耳赤的大声叱喝,接着厉声道:“你若再如此不知廉耻的信口胡说,莫怪范某要出口伤人了!”

    凌蔚正要答话,两个小尼姑齐声言道:“这位相公,不要和这位书呆子一般见识,待会儿桌明了庵主,自然有他好受的,就请相公和我们到后堂去用酒吧。”

    原来两个小尼姑初见凌蔚时,心中颇存戒惧,后来见凌蔚一味油腔滑调,只道他是个贪淫好色的人,不禁暗暗欢喜。

    她们心想这个少年不独容貌比范俊秀美,而且风流知趣,若能带到后堂去见庵主,定能博得嘉赏,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尝尝。

    此时见范俊抢白凌蔚,深恐凌蔚亦听了他那套迂腐之论,赶忙同声向凌蔚劝说。

    不料凌蔚非但不懊,反而哈哈大笑道:“仁兄既不消受美人恩,只好让我独享艳福了,你看我和她们多恩爱。”

    说罢,伸手一边抄起一个尼姑的纤手。

    范俊见情,只当凌蔚要在自己面前,表现下流举动,连忙将眼闭起,忽听:“哎哟哟”一阵惨叫,睁眼一看,两个尼姑竟痛得身子直矮下去。

    凌蔚却若无其事的笑嘻嘻的问道:“二位师父怎么啦?是不是肚子疼?”

    可怜两个小尼姑只觉手指如上钢夹,痛澈心肺,除了连声呼痛外,那里还能答出话来。

    范俊被这个景象吓愕了,他不晓得眼前这个白衣美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物,怎么丝毫不动声色的就把两个会武功的尼姑治得惊啼燕叫。

    但见凌蔚一松手,两个尼姑跌翻在地,凌蔚剑眉微扬,面含杀机,厉声叱道:“姑念你们年幼无知,饶你等不死,还不滚到后面快叫那万恶的淫尼出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两个小尼姑那里还敢多言,爬起来哭哭啼啼的向后跑去。

    凌蔚待两个尼姑去后,转身向范俊施礼道:“适才对仁兄多有犯渎,凌蔚当面谢过。”

    范俊也忙还礼不迭道:“小弟范俊,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阁下竟是虬髯黄衫一流,适才此举,真是大快人心,令小弟好生羡慕。”

    凌蔚闻言忙道:“范兄说那里话来,如蒙见爱,今后请即兄弟相称。”

    说罢,二人又互相问问来此“莲花庵”的原因,二人正欲叙说.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,说道:“大胆小狗,竟敢来我‘莲花庵’撒野,还不出来领死。”

    凌蔚一听发话者竟是男人,知道这“莲花庵”还藏有其他江湖匪类,当即低声对范俊说道:“范兄不必惊慌,这些跳梁小丑,凌蔚自信足能应付,但请静坐室中,待小弟去打发他们就来。”

    范俊心中虽然惊惧,但见凌蔚面不改色,随即也觉得有恃无恐,忙点头答应。

    凌蔚一闪身掠出房门,只见院中立了一大群人,为首者两男一女,女的是一个年纪花信的尼姑,长得十分美艳,一双水汪汪的媚眼,不时在凌蔚身上打转,顾盼之间,妖媚动人。

    两个男的一胖一瘦,瘦的是个中等身材,长颊细眼,面如黄土,手中提了一根链子枪。

    胖的身材高大,面如火炭,满面虬髯,手提一对板斧。

    三人一见凌蔚现身,当由妖尼抢前两步,手指凌蔚喝道:“大胆狂徒,本庵好心接待于你,反而恩将仇报,故意和本庵为难,念你年幼无知,速替我跪下认罪,饶你不死,否则休怪剑下无情。”

    原来妖尼见凌蔚俊美绝俗,心存绮念,一意只图将其降伏。

    凌蔚在一见面时,对她的一付妖娆之态,早巳厌恶,此时见她大言不惭,剑眉一挑,朗声喝道:“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男女,佛门清静之地,岂容你们沾污,速速齐上,以免我多费手脚。”

    凌蔚此话一出,那长颊细眼的瘦子早已沉不住气,只听一声狂吼!“大胆小狗,休要逞口舌之能,吃李大爷一枪再说。”

    链子枪一招“金蜂戏蕊”向凌蔚前脸搠来。

    凌蔚待那枪头堪堪已沾到衣上,忽地身形平平的向后退飞数尺,竟使那姓李的一枪搠空。

    这使链子枪的瘦子,乃白莲教主胡老道的弟子“四眼狗”李敖,此人深得胡老道真传,一身武功甚是了得,加之生性狡诈阴险,随机善变,故出道以来,尚未栽过跟斗,这李敖与“莲花庵”的主人黄美芝早有苟且,此番有心在情人面前露上一手,故枪先进招。

    李敖一招落空,忽然脑间掠过一段近日江湖的传闻,又见来人装束打扮竟与传闻中的一般,心中顿时大骇,忙一面向后纵退,一面大声向同伴示警道:“芝妹、招兄小心,这厮就是日前击伤‘血影追魂’和毁去梅花观之人,我们须合力将他拿下。”

    莲花庵主月空师太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与“黑胡蜂”招德雄,见李敖才一递招就向后退,正欲骂李敖狗胆太小,忽听此人就是近日江湖传闻的白衣侠士,当下也不敢怠慢,双双一摆兵刃扑了上来。

    凌蔚这时也记起了眼前这个瘦子就是伤过瘦猴黄馥的“四眼狗”随即朗笑骂道:“原来你这家伙就是‘四眼狗’,狗眼生得不错,居然还会认人,小爷今天就先要你这双狗眼。”

    说罢,白影一闪,人巳飘到李敖身前“二龙取珠”两指向李敖的双眼点去。

    好李敖!也不含糊“癞狗摇头”避过凌蔚两指,手中链子枪一抡“毒蛇翻江,乘势拧身向丹田穴袭来。

    这时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娇叱一声,手中宝剑一招“樵夫问路”直刺凌蔚的背心。

    凌蔚一击未中,不禁怒火填膺,一声长啸,白衣飞闪,黄美芝的宝剑与李敖的链子枪又双双落空。

    左手单掌平挥,一招“画角斜阳”以玄阳真力向李敖右肩劈去,右脚“青蛟闹港”向黄美芝的锁喉穴踢去。

    “四眼狗”李敖一见单掌劈来,一投强劲的掌风已先掌而到,知不可力敌“乳燕归巢”全身向后斜窜飞退。

    饶他避得再快,已被玄阳真气扫中,右臂顿时如中斧砍,不能再击,链子枪脱手落地。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侧身躲过凌蔚的脚尖,剑演“玉女簪花”向凌蔚的脚踝便削。

    谁知凌蔚招内有招,肩头微纵,身形拔起,一脚横踢在黄美芝的宝剑上。

    黄美芝顿时觉得手中宝剑如中千斤铁锤,当啷一声,虎口崩裂,宝剑脱手飞去。

    李敖、黄美芝兵器脱手正待闭目等死,谁知凌蔚并未急急进招,只听一声大喝:“狗贼找死!”

    白影一闪,凌蔚反身向范俊藏身的房间扑来。

    “黑胡蜂”招德雄,见李敖与黄美芝双战凌蔚,心想我何不趁此机会,进房去将那个小子宰了再说,当下一摆双斧,向那厢房掩去。

    招德雄身形才一纵跃,忽听一声断喝,一阵劲风由头上掠过,那白衣少年竟先他而至,挡在前面。

    招德雄一见凌蔚身法,明知不敌,也只好硬着头皮,双斧一挥,向凌蔚当头便劈,一方面打点退路,企图全身而退。

    凌蔚因见他竟向一个不识武功的人施用毒手,恨他的居心卑鄙,已不容他再逃出手去。

    运足大力金刚指力,十指分张,两掌一招“白鹭翘翼”扫向招德雄的双斧,同时飞起一脚向招德雄丹田飞踢,手脚并施,招德雄那里还有招架之力,一声惨哼,双斧脱手飞去,身子也飞起丈余,口喷鲜血,跌毙在地。

    凌蔚击毙“黑胡蜂”招德雄后,二次飞身向李敖、黄美芝纵来。

    “四眼狗”李敖一看“黑胡蜂”招德雄一个照面就遭击毙,吓得心胆俱裂,忙左于一扬,打出一掌硝火弹,接着飞身向“莲花庵”外飞逃。

    凌蔚发现迎面有暗器袭来,左手一挥劈出一股掌风欲将暗器震落。

    谁知这种硝烟弹本是下五门的暗器,经掌风一碰,顿时爆炸,化成大片火雨与迷烟,围观的小尼姑当场被炸伤迷倒不少。

    凌蔚一看,怒火更旺,大吼一声,施展云龙三现的轻功身法,向李敖追去。

    李敖身形才向庵墙上一落,忽觉腰眼上一麻,顿时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凌蔚捉住李敖以后,白衣飘动,人又向庵内纵来。

    就在凌蔚一去一来之间“九尾玉狐”拾起宝剑竟向范俊的房中扑去。

    凌蔚一见,忙抖手将李敖放向院中的假山上扔去,一面飞身向“九尾玉狐”的身后追来。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才到房门口,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嗥,回头一看,原来“四眼狗”李敖已脑桨进流,一命呜呼。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这一楞之时,凌蔚亦已追到“手挥五弦”一掌向黄美芝劈出。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闪躲虽快,已被掌力扫中七成,当即“吭!”地一声,口吐鲜血跌向房内,晕死在地。

    凌蔚举手投足之间,二死一伤,其速度可想而知了。

    凌蔚与“四眼狗”等动手之时,范俊已由窗口一一看在眼内,见两个匪徒已被凌蔚所杀,心中顿时又敬又怕,敬的是这样俊美的人物竟有这么高的武功,怕的是他竟能在举手投足间致人于死。

    凌蔚击伤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后,人也跟着走进房来,面含微笑地向范俊一拱手,道:“范兄受惊了!”

    范俊忙拱身一礼,呐呐的说道:“大侠武功绝群,范俊衷心敬佩,但小生有一不情之请,还望大侠惠允。”

    凌蔚闻言感到非常的诧异,当即蔼声道:“范兄不必客套,有话请讲,小弟无不从命。”

    范俊用手一指黄美芝慢吞吞地道:“此尼对小弟有救命之恩,还望大侠看小弟薄面,饶她一命,容她悔改为善。”

    凌蔚听罢,心里觉得又是好笑,又是好气,心想这倒好,我打了半天,结果你倒要做顺水人情,继之一想受恩不忘,本是丈夫本色,当下忙正色道:“范兄知恩不忘报,使小弟衷心钦佩,小弟看范兄之面,饶她不死。”

    这时月空师太“九层玉狐”黄美芝亦已悠悠醒来,对凌蔚和范俊的对话,都一一听到。

    这时候,一群小尼姑也已拥到房门口,一齐哭拜在地,口中直叫:“求大侠饶了我们庵主,我们从今以后,决不敢再为非作歹。”

    凌蔚向小尼姑和范俊看了一眼,慢步走到月空师太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的面前,厉喝说道:“依你的万恶淫行,就当杀却不赦,今看范相公金面,饶你不死,还望以后改恶从善否则再犯到凌蔚手中,定不再饶。”

    说罢,随手丢给“九尾玉狐”一粒玉清丸,随即又转身对门外众尼喝道:“现在我们已饶你等庵主不死,还不滚开,在此唠叨作甚。”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将玉清丸眼下,片刻之后伤势已止住,起身走到范俊面前,整衣下拜道:“多蒙相公大德,小尼终身不忘,异日若有缘份自当图报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又转向凌蔚道:“小侠武功盖世,今日之赐,小尼有生之日,亦当图报。”

    凌蔚知她心中不服,当即正色道:“师太既已跳出三界外,理应纤绝情缘,怎能作出这有污佛门之事,设若尘缘未尽,不妨脱去袈裟,再着罗裙,何苦在此留那僧敲月下门的话柄,至于师太对今日之挫,欲思报复,凌某随时候教。”

    月空师太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本是一绿林大盗之女,生性虽好风流,但尚不肯无辜伤人,被凌蔚这几句亦庄亦谐之话,弄得顿时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她略略地一寻思,便展颜笑道:“小侠金玉良言,使小尼茅塞顿开,今日之事到此为止,可否容黄美芝备一份水酒,略尽地主之谊。”

    范俊听了,心中却老大不愿意,正欲出言谢绝,但见凌蔚一笑应允,也就不好再反对了。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当即退了下去,张罗酒席,凌蔚当即向范俊问起身世。

    原来范俊有一弟一妹,弟名范芸,母于四人相依为命,不料五年前,范杰突然失走,范母虽然四处寻找,仍旧无着,范芸稍长后又有弱病,范母本是个女中丈夫,颇能振兴家业,但处在这种情形之下,悲儿怜女,恹恹成疾,范俊乃决心外出寻找幼弟,以慰亲怀,谁知途中遇盗,被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所救,带来“莲花庵”

    凌蔚亦将自己的身世向范俊略说了一遍,因为范俊比自己大三岁,即又再重申前言道:“兄长的品格,使小弟衷心倾服,如蒙不弃,就此兄弟相称。”

    范俊不再谦逊,互相拜了一拜,叙过兄弟之礼。

    谁知凌蔚和范俊的相识,后来为凌蔚的命运带来莫大的影响,岂又是凌蔚所能意料得到的呢!

    范俊家住杭州,与凌蔚去莫干山正好同路,因此凌蔚决定将范俊护送回家,再往莫干山。

    二人谈话间,莲花庵主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已令人摆上酒宴,宾主入座。

    黄美芝起向凌蔚二人各敬一杯后,正色说道:“美芝蒙二位指点迷津,深感往日所行所为,实愧对先人,今后定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,二位大德,容图后报。”

    凌蔚与范俊同时道:“庵主从善如流,某等兄弟不胜钦佩,仍望始终如一才好。”

    宴罢,雨势已停,范、凌二人起身告别,月空师太将二人送到庵门,临别之际,黄美芝忽然向凌蔚道:“有一件事还请小侠留意。”

    凌蔚忙问何事?

    黄美芝道:“李敖是白莲教主胡老道的徒弟,素得乃师宠爱,今丧生小侠手下,小侠要小心胡老道的报复,因此人心眼最窄,人虽无甚大恶,但只重个人恩怨,若知爱徒被杀,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    凌蔚道:“师太尽可放心,凌蔚既然敢杀李敖,大概还不会怕他什么白莲教主不白莲教主,只要他敢来找我,凌蔚自当还他一个公道,师太好意,凌蔚心领。”

    说罢,一拱手,带着范俊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“九尾玉狐”黄美芝望着凌蔚远去的背影,摇摇头叹息一声,她不晓得这少年侠士的傲劲,究竟是可恨呢还是可爱!

    凌蔚与范俊一路向杭州奔来,二人连日同行,互相又增进了不少认识,范俊知道凌蔚不独武功绝伦,而且文采盖世,不禁对凌蔚愈加敬爱。

    凌蔚也了解范俊是个择善固执的书生,天性又纯孝,因此愈发敬重他。

    谁知无巧不成书,二人竟遇了奇迹。

    这时凌、范二人来到冒化城,连日赶路虽然雇有骡马代步,但范俊到底是个文弱的书生,已感疲于奔命,于是凌蔚提议在此城休息一天,自己好用透穴打脉法为他治疗劳累。

    二人觅一客店投宿,次日携手上街闲步,二人不知不觉来到该城练兵的校场口,忽见那校场的中心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,范俊就对凌蔚道:“贤弟!我们过去看看什么事这样热闹。”

    凌蔚点头同意,二人即举步向那人群走去。

    进得场来一看,原来是一批江湖卖艺的戏班子,在此撒场卖艺。

    只见那班主是一个五十上下的高大老人,像貌长得非常悍鹜,另外有几个男女均身着劲装,抄枪执棍,完全是武行的打扮。

    凌蔚低声向范俊道:“大哥,这些都是江湖耍把戏的,一定有点玩意儿好看,咱们等着瞧瞧吧。”

    正说话间,忽见一个中年大汉走到场心,抱拳向观众环揖一周,大声说道:“苏家班来到贵地,多承各位父老兄弟捧场,适才露了几手不成品的小玩意,贻笑方家,现在再由本班献丑几手稍像样的玩意,演得不好,尚请各位多多包涵。”

    当下四周掌声雷动,表示欢迎。

    那大汉待人稍静后又道:“现在先由苏氏双燕向各位爷献一套软红金步。”

    场中二端本竖有两根大旗杆,那大汉说罢,双手一挥,两道银光一闪,分向旗杆射去,两杆之间顿时连起了一根软红丝绳。

    又博得一阵如雷掌声。

    红丝绳才一拉,大汉又喝了一声:“双燕何在?”

    只听一声娇喝!

    一红一黑两条苗条的身影,已飞落在红丝绳上,美妙轻灵,摇曳生姿,四周顿时又响起了一阵如雷的掌声。

    范俊定睛一看,原来是两个美貌的少女,停身在那飘摇不定的红丝绳上,一任那丝绳来回禁摇,二人依然面含微笑,神态自若,使人不自禁的有些儿飘飘之感。

    范俊忙回头向凌蔚问道:“贤弟这是什么功夫?”

    凌蔚微一颔首道:“难得她们已把‘紫燕蹈莲’的功夫,练到这种火候,这是轻身术中一种中上乘的功夫,有此成就,亦算不容易的了。

    这时绳上的两个少女竟换了花样,你看她们一会儿拿大顶,一会儿倒挂金钩,一会儿又像穿花蝴蝶似的来回飞舞,一红一黑两条身影穿花闪动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就这样玩了有一两盏茶的工夫,忽听二人齐声娇叱,平空跃三丈有余,在空中一对掌,二人又落在红丝绳上,向观众躬身施礼,脸不红,气不发喘,婷婷袅袅,有如波上仙人,看得众人如醉如痴,隔了好半晌,才记起鼓掌吹呼。两个少女飘身落地后,随即又有两个年轻的汉子,每人手提一对四五十斤的石锁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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