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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剑气长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爷也只不过见他一二次,而且是黄金白银送去好几次,才得一见哩。至于姓什么好像是,哦,对了,好像是姓傅的”

    萧秋水、左丘超然较为见识广博,互望一眼,失声道:“铁腕神魔傅天义?”

    邓玉函、唐柔初闯江湖,傲慢不群,不知就里,于是问:“傅天义是谁?”

    左丘超然向何昆问道:“在金钱银庄内,傅天义的手下中,可有一位姓程的?”

    何昆“咦”声道:“对呀。这人是掌管金钱银庄的财务,据说向来只只赚不亏,故人人唤之‘秤千金’,什么生意只要经过他一秤,钱财就会滚滚而来。”

    左丘超然道:“对。‘秤千金’的名字,另从早已忘了,但‘秤千金’却是傅天义手下四名要将之一,另一人姓管”

    何昆拍腿道:“傅天义在金钱银庄的管理人就是姓‘管’的、人人都叫他做‘管八方’。”

    左丘超然道:“这‘秤千金,和‘管八方’都是傅天义手下两大功臣,但更难应付的是其他两人,一名叫‘凶手’,一名叫‘无形’,这两人才是真厉害角色。”——

    凡是干博天义这种事业的,除了要有像“秤千金”那么善于管财的人,以及像“管八方”那么善于管理的人才外,当然还要有两种人——

    杀手和走狗——

    杀手就是“凶手”什么人不听话,或者与之作对“凶手”的任务便是:杀!——

    走狗却是“无形”的。他不会事先让你看出他是走狗。可是他比“凶手”更阴险,更毒辣更防不胜防,因为走狗是“无形”的。当你发现他时,他已把你卖掉了——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姓程“管八方”姓管,可是“凶手”和“无形”却连知道他们的姓氏和名字的人也没有——

    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。

    萧秋水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不是怕难。

    对手越强,他越喜欢与他对抗。

    他对这些乡民,只有敬爱和尊重,就算他们显示那一下子武功,也是针对会武的何昆捕头,而不是不会武功的民众——

    正如知识也是一样。就算是学识渊博,但应该用在济世扶弱,就算要表现,也只是对那些有知识、自傲自炫的人面前炫耀,而不是拿来愚弄群众自高身价——

    否则的话,有知识的人岂不是比没有知识的人更卑下?——

    所以萧秋水等很尊重阿旺、黑老汉等,他们也有权说话,有权划船,有权掉泪,如果他们的权力被剥夺,他们自会倾力替他们争取——

    也许做这些事,看来很傻,不过他们是专做傻事的——

    包括以前替一位焦急的母亲找回她遗失的孩子,他们翻山越岭、披荆斩棘地找了整整七天七夜差点连自己也迷失掉——

    包括为了读到一篇志节高昂、浩气长存的好诗文,忍不住要在三大以内,遍访好友,也要他们能在适时同赏——

    对于这件事,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只是,只是他们所面对的,却是最大的困难。

    对手是权力帮。

    天下第一大帮。

    无论是萧秋水,邓玉函,左丘超然,或唐柔,未出门之前,都被吩咐过类似的话。

    “千万不可惹上权力帮。”

    “万万不能与权力帮为敌!”

    萧秋水暗地里咬了咬牙,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怕权力帮。

    他心中在想,反正这一趟出门,吩咐的是妈妈,爸爸没有说过,一切干了再说。

    因为如果是萧西楼说的话,他说打断你一双腿,绝不会打断一双手臂的。

    可是孙慧珊则不同了。

    母亲都是疼爱儿子的,有时候是近乎溺爱。

    何昆毕竟是吃了几十年公门饭的,看见他们都沉静了下来,也看出他们的为难,当下安慰道:“权力帮有多强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连少林、武当都要忌之三分的,诸位少侠武艺过人,但又何苦招惹他们?不如想个办法托人去说个情,凭诸位的家世,权力帮也不致多生是非,说不定与诸位一笔勾销,而且放过阿旺叔等,唉,这也是委曲求全之法吧?”

    萧秋水没有作声,可是心里面有一千个不愿意,一万个不愿意。

    他现在最乐意的事莫过于从这里开步走,直走到“铁腕人魔”的跟前,把他的双手打断——其他的结果,他才不管。

    可是他又确有所顾忌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!阿旺的脸色立时变了,他认得出这声音。

    他老婆的声音。

    唐柔平时文静静的,现在却忽然动了。

    一动如脱弦之矢,飞射而出。

    他快,邓玉函更快。

    他的人已和剑合成一体,冲出茅屋!

    还有那懒懒散散的左丘超然,此刻变得何等精悍矫捷,只听一阵衣袂破空之声,左丘超然已越顶而过,落在天井。

    但是有一个人已先到了那里。

    正是萧秋水。

    他比谁都快捷,因为他最直截!

    他是破窗而出的。

    这“四兄弟”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天井中。

    他们站在一起,仿佛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击垮。

    天井的院子里伏倒着一个妇人,头颅浸在洗衣的木盆里,木盆的水已染红,木盆里的衣服都变成了殷红。

    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人影一闪。

    他们立刻追过去,但人影已隐灭在竹林里。

    竹林密集错综,也不知道多深多远,四兄弟一呆,就在这时,茅屋里传来阿旺的第一声惨呼!萧秋水猛止步,叫道:“糟了!”

    继而茅屋里又传来黑老汉的第二声惨呼!四人的身形也立时展动,才出得竹林,茅屋里已传来第三声惨叫,那是捕头何昆的。

    萧秋水人到屋里,屋里已没有站着的人了。

    萧秋水一直由脚底冷到手心里去。

    阿旺死了,眉心穴中了一下凤眼拳,震断脑脉而死的。

    黑老汉也死了,心口中了一下重击。

    何昆倒在地上,萧秋水眼睛一亮,冲过去,扶起了他,只见何昆在呻吟着,按着腹部,十分疼痛的样子。

    萧秋水大喜道:“他还有救”

    只见何昆缓缓睁开了眼睛,艰难地道:“蓝衣人是金钱银庄的人下的手幸亏我挡挡了一下而你们就就就来了”

    萧秋水的脸色变了,天下再厚的墙,也阻挡不了他扫平权力帮的斗志,他大声叫道:

    “我要去金钱银庄,你们谁要先回?”

    唐柔第一个大声道:“我要去!”

    邓玉函声音冷得像剑“去!”

    三人同时望向左丘超然,左丘超然懒洋洋地道:“吃屎狗才不去!”

    金钱银庄。

    金钱银庄本来是个热闹的地方,可是今天并不怎么热闹!

    今天本来是极其热闹的日子,因为今天金钱银庄刚刚在龙舟赛上刮了一大笔。

    可是自从上午十几个膀子垂着不能动的蓝衣大汉回来后,柜台里的“秤千金”就放下了金秤。

    他放下金秤,拿起了铁秤。

    人人都知道,当“程掌柜”也放下金秤的时候,就是不做生意的时候,但另做一件东西:做买卖,杀人的买卖!

    下午的时候,四位公子,走进了金钱银庄来。

    偌大的一所银庄,就只有七八位顾客在交易。

    这四个人走进后,就一直走到柜台前。

    这四个人把手伸出来,萧秋水,邓玉函交上去的是佩剑,唐柔交上去的是三颗铁蒺藜,左丘超然交上的是一双手。

    左丘超然一身邋里邋遢,一双手洗得很干净。

    练擒拿手的人,无不爱惜自己的一双手的。

    唐柔的铁蒺藜和一般无异,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小小小小的字,小小小小小小的一个“唐”字。

    这一个字,便足可叫人吓破了胆,这颗铁蒺藜,立刻和其他的铁蒺藜不同了。

    别的铁蒺藜也许打不死人,但这粒有“唐”字的铁蒺藜,却是连沾着了也会死人的。

    唐门毕竟是江湖中暗器之霸!

    萧秋水交上去的剑,也没有什么特别,只不过剑鞘上,多刻了一个“萧”字。

    但是自从萧家练剑后,别的姓萧的剑手,谁都不敢似萧西楼一般,把姓氏刻在剑鞘上。

    邓玉函的剑也不特别,只是多了一块看来什么颜色都像的佩玉!

    这块佩玉,是当代最负盛名的海南剑客邓玉平的信物。

    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这已够令人胆丧了。

    这四样东西一交上去,那四个柜台上的人立时顿住了,脸上立时绷紧,连笑也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几乎是同时的,这四人推动座椅,立即就要起来!

    他们的反应已够快了,但是四兄弟更快。

    但闻“呛”的一声,两柄剑已同时出鞘,因为同时,所以听来只有一声剑鸣。

    萧秋水的长剑,马上抵住两名掌柜的头,剑身锋锐,冰一般的贴在皮肤上,那两名掌柜的脖子不禁起了一粒粒鸡皮。

    左丘超然的右手,已扣在另一名掌柜的脖子上,这掌柜连丝毫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唐柔却连动都没动,只是把三颗毒蒺藜拿起了其中一颗,抬头望着这掌柜,这掌柜已是魂飞魄散,不敢再移动一步。

    四名掌柜都怔在那里。

    金钱银庄中四五名先换碎银的妇女与男子,不禁大吃一惊,慌得不知如何是好,又想走过来看热闹;场子里的八九名蓝衣大汉一见这等情形,纷纷拔刀,怒叱暴喝,却投鼠忌器,不敢走上前来!

    萧秋水笑道:“四位想必是权力帮中的金钱银庄分舵里有头有面的人物,但我们找的不是你,冤有头,债有主,叫你们的当家出来。”

    四人自是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只听一人哈哈笑道:“我就是当家的,不知欠你们什么债!”笑声震动了整个钱庄,连柜台的铁栅也震得嗡嗡作响起来。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可是程大老爷?”

    只见一人自柜台内侧大步而出,大笑道:“区区人称‘秤千金’是。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我想请你秤样东西: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笑道: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‘人头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什么人头!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你的人头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“哦”了一声“哈哈”大笑起来,笑声一歇,然后道:“少年人,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‘金钱银庄’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你可知道‘金钱银庄’的主人是谁?”

    “‘铁腕人魔’傅天义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很好。那你又知道傅爷是谁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‘九天十地,十九人魔’其中之一地魔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你又知道‘九天十地,十九人魔’是些什么人组织的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权力帮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你又知道不知道权力帮的地位名声实力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天下第一大帮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那还想怎样?”

    萧秋水大声道:“除此祸患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忽然仰天大笑,道:“你既然已知道这些还敢与权力帮作对,我杀了你也好向萧老头交代。”话一说完,双手一挥。

    萧秋水,唐柔,左丘超然,邓玉函忽觉背上被利刃抵住,他们手都在柜台之上,反应已迟,只好不动,那四名掌柜跷凳而去!

    原来用尖刀抵住他们的,是那四名看来只像典当东西的妇人。

    萧秋水等人根本就没料到这些人是乔装的。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大笑走近,摇着铁秤,道:“凭你们的道行,要跟大爷我作对还差远呢,还说什么打垮权力帮!”

    萧秋水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笑道:“你们四人,谁最不想死的,只要说出来,我可以最后杀他。”

    谁知道“四兄弟”还是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笑道:“那我要先杀一个人试试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萧秋水背后的妇人,额上忽然多了一样东西!

    一颗铁蒺藜。

    她立即便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萧秋水的剑马上抽回,刺穿剑抵邓玉函背后那妇人的咽喉。

    邓玉函在萧秋水出剑的同时出剑,也毫不理会后面的刀刃,一剑贯穿了刀抵左丘超然背后妇人的前胸。

    而唐柔背后的妇人,也忽然间倒了下去!

    她的双眉间,也多了一样东西。

    一颗铁莲黎。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扑近时,那四名掌柜抽出刀来之际,那四名妇人已成了死人。

    这只不过刹那间的事!

    这四名兄弟的配合如此无间、迅速、天衣无缝。

    唐柔放在柜台上的三粒铁蒺藜,只剩下一粒了。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望了一眼,好不容易才说得出声:“看来以后抓到唐家的人,还是先杀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唐柔温柔道:“可惜唐家的人是抓不到的。”指指桌上又笑道“这一颗是留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刚才刀抵四人背后时,这四人都不能动。

    可是唐家的暗器却只要手指一动就可以发出,有时候甚至连动也不必动也能发出。

    而且想要折射,回射,反射,直射都可以。

    唐柔发出了两颗铁蒺藜,先解了自己和萧秋水之危。

    萧秋水立即救了邓玉函,邓玉函也立刻救了左丘超然。

    四人一气呵成,等“秤千金”要出手时,他们四人八双眼已盯住“秤千金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苦笑道:“四位要不要谈生意?”

    左丘超然道:“刚才大老板又为何不谈生意?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强笑道: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左丘超然悠然道:“我们被刀抵着背后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苦笑道:“那是个误会,那实在是个误会。”他在那一刻看出这四位少年的身手,除了这左丘超然尚未动手,也不知是何派之外,纵然以一敌一,他也无必胜的把握。

    没有把握的事,他是从来不会轻易做的。

    萧秋水忽道:“大老板要谈生意?”

    “秤干金”道:“我是生意人,当然要谈生意。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好,那么我们就来谈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道:“不知萧少侠要谈的是什么生意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刚才那桩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呆了一呆,道:“是哪一桩?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人头那一桩。”

    “秤干金”小心翼翼地道:“萧少侠指的是”

    萧秋水道:“你的人头!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苦笑道:“在下的人头不卖。”

    萧秋水冷冷道:“那我就割下你的狗头。”

    “秤千金”脸色一变,忽听一人朗声道:“我也要买人头,你们四只小狗的人头。”

    只见一人金衣金服,硕大无朋,大步行来,手里拿着根金刚杵顿地轰然巨响,左丘超然道:“管大总管。”

    那巨人大笑道:“正是我管八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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