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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午加一夜的苦战,列车上弹药和人员消耗均多,现在的弹药必须省着用,大多数时候,都得靠刺刀解决战斗。拳民有勇气有武艺,但是没有阵战经验,虽然持有草叉、扎枪等武器,但是真到了白刃交击的时候,反不如新军表现的出色。往往一进入白刃战,他们就会很快的退下去。 但是拳民胜在人多,可以反复攻击,新军人困马乏,体力已经快到了边缘。那些夫人、秀们,虽然未必懂军事,但是也能看的出来,自己一方,似乎快撑不住了。看到外面那么多凶神恶煞般的男子,车厢内,哭声已经控制不住的响起。几位夫人拿了剪子,把金戒指剪成金屑放在茶水里,一人发了一杯,只等着全节自尽。 车窗在激烈的攻防中,被打碎了一半多,冷风向里面灌着,冻的人瑟瑟发抖。好在还有些火盆可以取暖,终归比外面的温度为高。 沈金英与苏寒芝坐在一起,也算是为她抬身价。见到一个妇人将放了金屑的茶碗递到自己眼前,她将茶水一泼“这水都凉了,怎么喝啊?我可没喝过这么凉的茶。你们也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,咱的兵,还在跟强人拼命,你们这么哭哭啼啼的,成什么样子!本夫人在这,就没有强人杀的上来,都给我把腰板挺直了等着,咱的援兵,很快就会到。” 她虽然只是侧室,但是一行人中,地位最高的一个,见她如此镇定,那些夫人秀,多少放心了一些。沈金英又叫过李秀山“告诉弟兄们,好好的打,过了这一关,今天在这卖过力气的,一律提升两级,每人赏五十两银子!” 在她的鼓动下,部队虽然死伤很重,体力消耗也很大,但是士气还能维持。只是李秀山知道,这种战斗对于体能损耗太严重,不管士气多旺盛,体力的衰竭是没办法的,就算再怎么拼,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了。 苏寒芝面色如常,不惊不怒,见凤喜过来,还朝她笑了笑“你辛苦了,一边去歇一歇。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,如果……就由你来替我照顾冠侯。” “夫人,我背你杀出去!”凤喜咬着牙道:“他们人太多,我怕支撑不了太久。” “不,我哪也不会去。我相信我的冠侯会来救我。”苏寒芝面上露出一丝笑容“从小到大,每次我遇到坏人的时候,他都会来救我的。你不知道,小时候,胡同里坏孩子欺负我,他就去和人家打架,一个人跟好几个人打呢。所以我知道,他总是会守着我,不会让人欺负我。只是这次,我怕他不知道,如果真的是那样错过了,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到头了,也没什么好怪的。如果缘分没到头,他就一定会来。” 远方排枪又响了起来,沈金英知道,始终有一支自己的队伍,在敌人后方进行牵制。只是数量规模太小,很难发挥作用,只能扯扯后腿。 可不管怎么说,有这么一支队伍,就比没有强,只希望他们中有人能给慰亭送去消息,援军也能及时赶过来。否则的话,怕是两人真的就见不到了。她不会被擒,成为这些人和袁慰亭交涉的筹码,真到要死的时候,她只会比所有人都快。 她不通军事,并没有听出来,这一次的枪声,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密集,声音,也更大。 高坡上,胳膊简单缠了绷带的刘大刀怒骂道:“我就不信了,这小小的火车,咱就拿不下来。我再去打一次,这次一定行。” “大刀兄弟,不必着急,咱们这次肯定会赢,现在就是控制一下伤亡。”赵老祝的心里也很苦恼,这次是自己算计上出了问题,寒冷的天气,让官军行动受限,可是对自己的伤害,则更大。 虽然开了不少教堂,也攻破过不少教民人家,还有大户援助。但是拳民数量太多,绝大多数都是穷人。 这种天气,对于穷人来说,是会要命的。身上没有御寒的衣服,在雪地里待的时间长一点,就会发僵,没办法与人撕杀。甚至有弓手的指头,被弓弦勒的掉下来,血肉模糊竟还感觉不到疼。 冻伤、冻死,因为寒冷而战斗力大减,这样的问题,严重制约着部队的进攻。那些匪徒出身的拳民,虽然有一些枪,但是大多老旧,压不住车上的火力,加上他们的目的是活捉,还要防止把正主打死,在这方面,就更受限制。 那支越境而来的官军,数量虽然不多,但是在身后绕来绕去,总是能掣自己的肘,实在让人觉得厌烦。想打掉他们,也不容易。这些正规军占据了一块有利地形,进可攻,退可守,还能跟自己绕圈子,始终就吃不掉。 官军里,练了拳的同道不少,可是这些旧军,对上新军也不是敌手,拿这火车也没脾气。好在现在冲到车上的时间越来越长,白刃战持续的时间也逐渐增加,可见车上的实力也被削弱的厉害。只要一两次进攻,就足以瓦解掉他们。 赵老祝脱了斗篷,抽出宝剑“这一阵,我亲自上,倒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。” 见到自家总头领的红旗晃动,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拳民,齐声欢呼起来。在这一刻,饥饿、寒冷、伤痛,都已经感觉不到。所有人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,齐声大喊着“老祝!老祝!”低迷的士气,瞬间达到顶点,不少人不等红旗到,就挺起胸膛,迎着枪弹冲上去。 也就在赵老祝的大旗,即将来到前线之时,一阵密集的排枪,猛然响起。排枪响起的方向,是大军的侧后方,只听那密集的声音,就知道不是自己一方。赵老祝停住身形,向响枪的地方看过去,怀疑着是不是那支官军,来和车里的人汇合。虽然他们人少,但是也不能让两下合兵,否则的话,这车就更不好打了。 此时天空中红日高升,阳光洒向大地,映入赵老祝眼中的,首先是一片铠甲反射出的金光,随后便是高头骏马,以及如同野兽獠牙般的长矛。胸甲骑兵,已经踏破了全无防范的拳民侧翼,向着火车席卷而来。 拳民不是军伍,即使里面有一些练了拳的军人,其本身的军事素养,也好不到哪去。在被曹仲昆的人马穿插过一次之后,他们对于后方的防御,也只是派了些人放哨,外加以一支人马攻打曹仲昆的部下而已。 赵冠侯赶到时,那支百人的队伍,还剩下六十几人,连伤号都没丢下,依旧在哨官带领下,与拳民在尽力周旋,牢牢的吸引住这支偏师。 &nb... -->>
一下午加一夜的苦战,列车上弹药和人员消耗均多,现在的弹药必须省着用,大多数时候,都得靠刺刀解决战斗。拳民有勇气有武艺,但是没有阵战经验,虽然持有草叉、扎枪等武器,但是真到了白刃交击的时候,反不如新军表现的出色。往往一进入白刃战,他们就会很快的退下去。 但是拳民胜在人多,可以反复攻击,新军人困马乏,体力已经快到了边缘。那些夫人、秀们,虽然未必懂军事,但是也能看的出来,自己一方,似乎快撑不住了。看到外面那么多凶神恶煞般的男子,车厢内,哭声已经控制不住的响起。几位夫人拿了剪子,把金戒指剪成金屑放在茶水里,一人发了一杯,只等着全节自尽。 车窗在激烈的攻防中,被打碎了一半多,冷风向里面灌着,冻的人瑟瑟发抖。好在还有些火盆可以取暖,终归比外面的温度为高。 沈金英与苏寒芝坐在一起,也算是为她抬身价。见到一个妇人将放了金屑的茶碗递到自己眼前,她将茶水一泼“这水都凉了,怎么喝啊?我可没喝过这么凉的茶。你们也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,咱的兵,还在跟强人拼命,你们这么哭哭啼啼的,成什么样子!本夫人在这,就没有强人杀的上来,都给我把腰板挺直了等着,咱的援兵,很快就会到。” 她虽然只是侧室,但是一行人中,地位最高的一个,见她如此镇定,那些夫人秀,多少放心了一些。沈金英又叫过李秀山“告诉弟兄们,好好的打,过了这一关,今天在这卖过力气的,一律提升两级,每人赏五十两银子!” 在她的鼓动下,部队虽然死伤很重,体力消耗也很大,但是士气还能维持。只是李秀山知道,这种战斗对于体能损耗太严重,不管士气多旺盛,体力的衰竭是没办法的,就算再怎么拼,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了。 苏寒芝面色如常,不惊不怒,见凤喜过来,还朝她笑了笑“你辛苦了,一边去歇一歇。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,如果……就由你来替我照顾冠侯。” “夫人,我背你杀出去!”凤喜咬着牙道:“他们人太多,我怕支撑不了太久。” “不,我哪也不会去。我相信我的冠侯会来救我。”苏寒芝面上露出一丝笑容“从小到大,每次我遇到坏人的时候,他都会来救我的。你不知道,小时候,胡同里坏孩子欺负我,他就去和人家打架,一个人跟好几个人打呢。所以我知道,他总是会守着我,不会让人欺负我。只是这次,我怕他不知道,如果真的是那样错过了,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到头了,也没什么好怪的。如果缘分没到头,他就一定会来。” 远方排枪又响了起来,沈金英知道,始终有一支自己的队伍,在敌人后方进行牵制。只是数量规模太小,很难发挥作用,只能扯扯后腿。 可不管怎么说,有这么一支队伍,就比没有强,只希望他们中有人能给慰亭送去消息,援军也能及时赶过来。否则的话,怕是两人真的就见不到了。她不会被擒,成为这些人和袁慰亭交涉的筹码,真到要死的时候,她只会比所有人都快。 她不通军事,并没有听出来,这一次的枪声,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密集,声音,也更大。 高坡上,胳膊简单缠了绷带的刘大刀怒骂道:“我就不信了,这小小的火车,咱就拿不下来。我再去打一次,这次一定行。” “大刀兄弟,不必着急,咱们这次肯定会赢,现在就是控制一下伤亡。”赵老祝的心里也很苦恼,这次是自己算计上出了问题,寒冷的天气,让官军行动受限,可是对自己的伤害,则更大。 虽然开了不少教堂,也攻破过不少教民人家,还有大户援助。但是拳民数量太多,绝大多数都是穷人。 这种天气,对于穷人来说,是会要命的。身上没有御寒的衣服,在雪地里待的时间长一点,就会发僵,没办法与人撕杀。甚至有弓手的指头,被弓弦勒的掉下来,血肉模糊竟还感觉不到疼。 冻伤、冻死,因为寒冷而战斗力大减,这样的问题,严重制约着部队的进攻。那些匪徒出身的拳民,虽然有一些枪,但是大多老旧,压不住车上的火力,加上他们的目的是活捉,还要防止把正主打死,在这方面,就更受限制。 那支越境而来的官军,数量虽然不多,但是在身后绕来绕去,总是能掣自己的肘,实在让人觉得厌烦。想打掉他们,也不容易。这些正规军占据了一块有利地形,进可攻,退可守,还能跟自己绕圈子,始终就吃不掉。 官军里,练了拳的同道不少,可是这些旧军,对上新军也不是敌手,拿这火车也没脾气。好在现在冲到车上的时间越来越长,白刃战持续的时间也逐渐增加,可见车上的实力也被削弱的厉害。只要一两次进攻,就足以瓦解掉他们。 赵老祝脱了斗篷,抽出宝剑“这一阵,我亲自上,倒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。” 见到自家总头领的红旗晃动,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拳民,齐声欢呼起来。在这一刻,饥饿、寒冷、伤痛,都已经感觉不到。所有人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,齐声大喊着“老祝!老祝!”低迷的士气,瞬间达到顶点,不少人不等红旗到,就挺起胸膛,迎着枪弹冲上去。 也就在赵老祝的大旗,即将来到前线之时,一阵密集的排枪,猛然响起。排枪响起的方向,是大军的侧后方,只听那密集的声音,就知道不是自己一方。赵老祝停住身形,向响枪的地方看过去,怀疑着是不是那支官军,来和车里的人汇合。虽然他们人少,但是也不能让两下合兵,否则的话,这车就更不好打了。 此时天空中红日高升,阳光洒向大地,映入赵老祝眼中的,首先是一片铠甲反射出的金光,随后便是高头骏马,以及如同野兽獠牙般的长矛。胸甲骑兵,已经踏破了全无防范的拳民侧翼,向着火车席卷而来。 拳民不是军伍,即使里面有一些练了拳的军人,其本身的军事素养,也好不到哪去。在被曹仲昆的人马穿插过一次之后,他们对于后方的防御,也只是派了些人放哨,外加以一支人马攻打曹仲昆的部下而已。 赵冠侯赶到时,那支百人的队伍,还剩下六十几人,连伤号都没丢下,依旧在哨官带领下,与拳民在尽力周旋,牢牢的吸引住这支偏师。 &nb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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