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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34.org,毒宠倾城医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小在九阳山长大,粗生粗长,平日里渴了喝山泉,饿了啃馒头,剩下的时间就是练功、练功、再练功。

    他哪里会知道,富贵人家光是吃个饭,还会有这许多的规矩。

    比如吃饭之前,先要净手,然后再上一盏漱口水,等漱过口之后,再奉上一盏饮用的香茶,让舌底生津,然后才开始正式用膳。

    凝露看到燕孤云面红耳赤的模样,更是吃吃笑个不住。

    她心里不无得意地想,让你刚才像个登徒子一样,盯着本姑娘瞧个没完,现在可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。

    “公子,请用香茶。”她又递给燕孤云一只瓷盏,故意把“茶”字咬得极重。

    燕孤云不敢抬头,怕再被她笑话,接过来把瓷盏里的水往嘴里一倒,漱了漱口,然后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,你怎么把这上好的香茶吐了?是不喜欢这茶的味道么?”凝露睁大圆圆的黑眼睛,吃惊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不是说这是漱口水吗?”燕孤云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,这丫头不是故意要捉弄自己吧?

    “公子,第一盏是艾叶水,用来清新洁口,第二盏是上好香茗,可以消渴生津,这是用膳之时的常规,难道公子不知吗?”凝露眨了眨眼,疑惑道。

    不过就是吃个饭,居然还有这许多的罗嗦规矩。

    燕孤云腹诽,嘴上却不肯承认,道:“我自然知道,只是我不喜欢这茶的味道,和漱口水一样,以后不要再给我上茶了,我只喝山泉水,那个又凉又甜,我最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是,婢子记下了。”凝露恭顺答道。

    “用膳吧。”燕孤云淡淡地道,神态高冷,一眼也不再看向凝露。

    他又不是傻子,通过这两件事,如何看不出来那凝露是在有意捉弄自己,故意想看自己的笑话?

    他愤然想道:哼,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是一些破烂规律,说得好听点,叫守规矩,说得难听,就是穷讲究!

    他从来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燕孤云突然摆出了主人的姿态,高高在上,倒一下子镇住了凝露。

    她再也不敢造次,更不敢再有意捉弄对方,只觉得这个面带稚气、动不动就脸红的登徒子少年,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,浑身上下,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。

    “公子,请用膳。”凝露将菜肴挟在一只只的小碟里,摆在燕孤云的面前。

    她服侍人的本事十分周到,细心地将鸡鸭鱼肉都剔净了骨,只余细肉,又将虾只剥好了皮,一只只排好了放在燕孤云面前,看起来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燕孤云只是大咧咧地坐在椅中,连筷子也不拿。

    他算是看明白了,如果自己不拿出点主子的样子,这个叫凝露的丫头准会欺到自己的头上来。

    自己要想震得住她,就不能给她好脸色!

    凝露布好了菜,见燕孤云动也不动,犹豫了一下,取过饭碗,用小匙舀了一小勺米饭,再在饭上细心铺上菜肴,伸长了手臂,送到燕孤云的嘴边,俏脸板得紧紧的,眼中露出戒备之色。

    哼,这个小色狼,登徒子,看上去老实巴交,实际上一肚子坏水。

    这才装了没一会儿,就原形毕露,他想要自己喂他吃饭,定是想借机占自己的便宜,她绝不会让他得逞。

    她紧张地盯着燕孤云的一举一动,只要他有一点不规矩的地方,她马上就逃,逃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燕孤云年纪和她相仿,可是鉴貌辨色的本事,高她十倍。

    她眼中的戒备之色,他一眼就看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小丫头在防着自己,为什么?

    她是怕自己打她、骂她,还是欺负她?

    肯定是后者!

    燕孤云心中暗笑,这丫头刚刚捉弄过自己,自己要是不捉弄回来,岂不是对不起她?

    他心中打定了主意,脸上却是不露声色,张开嘴,把她送到嘴边的一勺饭吃了。

    饭里拌有肉汁,铺着鸡肉和青菜,吃在嘴里,又香又甜。

    燕孤云再次怔了怔,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有钱人过的日子,居然这般美妙!

    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

    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,简直不要太好!

    他张开眼睛,打量房中摆设,虽然只是一个简易的帐篷,里面铺陈得却是花团锦绣,一派富丽堂皇,房里一角还燃了一只香炉,香气袅袅。

    他只瞧得眼花缭乱,这房里的大多数多东西,他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
    唉,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。

    有了银子,就该这样享受!

    自己做杀手也赚了不少的银子,却全都堆在石床底下,当它们和石头一样,瞧也不多瞧上一眼,每日里还是啃馒头,饮山泉,穿的还是粗衣布衫,每日里想的只是练功。

    还真是傻!

    不过,那都是以前了,从今天开始,不,从现在开始,他燕孤云就要过这种人上之人、被人服侍的日子。

    凝露哪晓得自己的一口饭喂对方吃下,对方的脑海里会转过这许多念头。

    只见他脸上神色变幻,似幽怨,又似欢喜,心中更是害怕,再往后退了一小步,胳膊伸得长长的,硬着头皮将第二勺饭送到燕孤云的嘴边。

    她心中一个劲在埋怨含香,不该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,和这小色狼单独相处,万一对方兽性大发,那该如何是好?

    虽然燕孤云看上去只是一名身材瘦削、病骨支离的稚气少年,连坐在那儿似乎都没什么力气,可凝露心底里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惧怕。

    她本来只当对方是个瘦弱少年,腼腆无害,见他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,看得她又羞又恼,所以才想着要捉弄捉弄他。

    哪知道刚才这腼腆无害的乡下少年,突然之间端起了主人的架子,不怒自威,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宝剑,寒光凛凛,让她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好可怕!

    这少年的身上似乎潜藏着一股危险的杀气,让她胆颤心惊,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乱开玩笑。

    她明知道对方无甚力气,可她面对他的时候,只感觉说不出的害怕。

    她眼中的害怕自然没有逃过燕孤云的眼底,他心中满意地一笑,小丫头终于知道怕了?

    不过,这还不够,远远不够!

    他张开口,继续吃她喂给自己的饭,越吃越是香甜。只是见她始终离得自己远远的,手臂伸得老长,让他心中不快。

    自己是老虎,会吃人么?她有必要怕成这样?

    啊,不对,她不是怕自己,而是嫌弃自己身上肮脏,不愿意靠近自己!

    这个念头钻进他的脑海,一下子刺痛了他。

    他恼怒起来,眉头一皱,重重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凝露吓了一跳,“公子,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可是婢子喂得太快了?是噎着了么?”

    她为了早点解脱,一勺接着一勺的连喂了他好几口,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连嚼都没嚼就直接吞下肚去。

    燕孤云一听,正中下怀,点了点头,下巴对着茶杯一努,道:“咳咳,喂我喝茶。”

    凝露赶紧端起茶杯,送到他的唇边,喂他喝了几口。

    燕孤云看到她还是离自己远远的,不愿靠近,心头愈恼。

    “哎哟,好痛,痛死我了!”他突然脸现痛苦之色,大声呼痛。

    “公子,你怎么了?你、你哪里痛?”凝露手足无措,神色惊惶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肚、肚子痛,这、这茶是凉的,大夫说,喝了凉茶就会肚痛,你、你为什么要喂我喝凉茶?”燕孤云哼哼叽叽地呻吟着,一面大声指责凝露的错处。

    凝露脸一红,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后怕。

    她的确没有留意到茶已经凉了,身为婢女,居然给主子喝凉茶,真是大大的失职。

    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了,自己绝对逃不了一顿重责。

    她吓得小脸都白了,双膝一曲跪在地上,带着哭音央求道:“公子,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的,婢子、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给公子喝凉茶的,求公子千万饶了婢子这一遭儿,不要告诉知府大人,要不知府大人绝对饶不了婢子的。”

    她哭起来的模样格外动人,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白玉般的脸颊,果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,梨花带雨,花瓣凝露。

    燕孤云不知不觉看得呆了。

    原来这丫头哭起来,比笑起来更好看!

    唔,很好,以后一定要让她常常哭。

    燕孤云皱紧了眉头,闭上眼睛,大声呻吟了几声,根本不搭理凝露的软语相求。

    凝露更加慌了,她跪在地上,膝行了几步,两只纤纤素手抓住了燕孤云的衣摆,看上去不盈一握,仰起脸来道:“公子,您肚子痛得厉害么?都是婢子的错,要不,婢子帮您揉揉肚子,好不好?小的时候,婢子也常常肚痛,婢子的娘就帮婢子揉肚子,揉着揉着,肚子就不痛了。公子,你千万不要告诉知府大人,先让婢子帮您揉揉,好么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又娇又柔,又轻又软,燕孤云听在耳中,就像是被一只小猫的爪子,在心里挠了一下,痒痒的,却又说不出的舒服。

    燕孤云原本恼她嫌弃自己,不愿靠近自己,这会儿见她跪在自己面前,两只洁白如玉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肮不拉叽的衣摆,娇声软语地相求,心中的怒气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。

    他刚要开口让她起来,突然心念一动,一抹坏笑浮上嘴角。

    揉肚子?

    好哇,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
    他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被人揉过肚子,不知道被这小丫头揉起肚子来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“好吧,那你就试试,帮我揉揉,如果揉得我不疼了,我就答允你,不告诉知府大人。”他一脸的不情愿,勉强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,多谢公子。”凝露大喜,脸上泪珠未干,笑容已经绽放。

    真像一朵含露凝香的解语花。

    燕孤云觉得她的美,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够,可是他不敢多瞧,免得被这小丫头发现了破绽。

    他扭过了头去,不再瞧她,却在暗中期待着她帮自己揉肚子的感觉。

    凝露跪在他脚边,也是满脸飞红,一只素手伸出去又缩回,缩回又伸出去,每次将要碰到燕孤云的衣衫,都像被触电一样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这、这也太羞人了。

    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怎么好意思去给一个少年男子揉肚子,做这等只有为自己夫君才能做的亲密举动!

    她现在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    刚才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?居然主动提出来要为小色狼揉肚子,这可不正好是送羊入狼口吗?

    小色狼要是不借机欺辱自己才怪!

    怪不得他答应得那般痛快,一听到自己要给他揉肚子,马上就不吭吭了,先前的肚子痛分明就是装出来的!

    凝露又气又羞,又悔又恼,心中念头转来转去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万一小色狼不是装的,而是真的肚子痛,自己要是不给他揉,他一怒之下到知府大人那里告自己一状,那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可万一他要是装的呢?

    凝露左思右想,拿不定主意,一排洁白的细齿紧紧咬着下嘴唇,咬出了深深的牙印。

    燕孤云等了好半天,也没等到凝露的小手碰到自己的衣衫,他眼睁一线,微微侧目,向凝露偷瞧过去。

    只见她的小脸白里透红,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,一只小手伸过来,缩回去,显然是又羞又怕,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那自己就帮她做个决定好啦。

    燕孤云闭上眼睛,右手在左掌心中用力一掐,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,大声呻吟道:“你、你既然不愿意,就不必帮我揉什么肚子啦,我、我燕孤云从来不愿意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,你放心,今天之事我也不会告诉知府大人,你、你去帮我找个大夫来瞧瞧吧,哎哟,痛,真的好痛。”

    他双眉绞起,额头上的汗一颗颗地往下流,一副痛不可当的模样。

    就是最好的戏子,也演不出他这样的逼真。

    可要是墨白在场,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假装。

    他们是什么人?是杀手,杀人不眨眼的杀手!

    他们从小接受的一项训练,有一个项目就叫做:忍痛!

    就是拿刀子在他们的身上片下一片肉来,他们杀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,更是连哼都不会哼。

    他们要是大声呻吟呼痛,那全是用来迷惑旁人的一种手段,让对方对自己失去戒心,好趁其不备,一击得手。

    可凝露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,论心机之深,哪里比得了燕孤云的半点。

    别看两人年纪相差不大,她就是给燕孤云做徒孙,燕孤云都嫌她太嫩。

    所以听了燕孤云这番以退为进的说话,看到他那逼真的表情,小丫头完全被唬住了,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。

    她又是感激又是惭愧,心道原来小色狼居然这般好,宁可自己痛死,也要为自己隐瞒真相,可是自己还担心他会欺辱自己,不肯帮他揉肚子,真是太不应该了。

    “公子,都是婢子不好,婢子以为、以为……公子,让婢子先帮您揉揉吧,要是揉了之后,您还是痛得厉害,婢子再去帮您找大夫来瞧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凝露仰起小脸,焦急地看向燕孤云,生怕对方拒绝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传了大夫来瞧,知府大人迟早也是要知道的,这事儿,还是能瞒就瞒。

    看小色狼的样子,倒是真的痛得厉害,而且,他似乎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色。

    除了一开始盯着自己直勾勾地看个不停,他倒也没什么不规矩的举动,既没有出言调笑,也没有毛手毛脚。

    那自己就帮他揉揉肚子好了。

    要是他真的对自己不规矩,那她就咬舌自尽,宁死不从!

    “我一个乡下小子,根本不是什么公子,怎么好意思委屈姑娘帮我揉肚子,岂不是太埋汰姑娘你了,不妥,不妥。”燕孤云暗中快笑破了肚子,嘴上却一个劲地推脱。

    这招以退为进之计,用得更是成功。

    凝露顿时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和猜疑,急急地道:“公子,知府大人把婢子二人送给了公子,婢子就是公子的人了,公子要打要骂,全都由得公子,婢子只是帮公子揉揉肚子,哪里算得上委屈呢,是不是公子嫌弃婢子手脚粗笨,不肯让婢子为公子效劳呢?”

    她声音里满是委屈,唯恐被燕孤云嫌弃。

    “好吧,既然你都这样说了,我要是再不答应,岂不是太不通情达理了嘛。那你就随便帮我揉揉好了。”燕孤云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凝露再次绽开了笑颜,她生怕燕孤云改变主意,不要自己揉了,当下一只手牢牢攥住他的衣摆,另一只手怯生生地去碰他的腹部,轻轻按了按,问道:“公子,这样可好点了么?”

    只是这么轻轻一按,她就已经羞得满脸飞红,几乎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这是她长这么大,头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,虽然双方肌肤并未交接,还隔着一层布料,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指肚下男人的体温,和那硬硬的肌肉。

    这人的肚子里藏了本书么?怎地这般坚硬?

    她曾经揉过自己的肚子,也帮含香姊姊揉过肚子,都是软软绵锦的,可燕孤云的小腹竟然会是这样硬硬的触感,让她大感惊奇。

    难道男人的肚子都这么硬么?

    她这像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触,让燕孤云大为不满,他还什么也感觉出来呢,她的小手就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这就叫揉肚子么?

    他皱起眉头,哼了一声,道:“痛,越来越痛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、那我再用点力。”凝露果然加了点力气,她将一只小手按在燕孤云的小腹处,就像小时候娘亲帮她揉肚子一样,又轻又慢地揉着。

    硬,真的好硬,像是在揉一块钢板一样,只揉了一会儿,她的手腕就酸了。

    燕孤云闭上了眼睛,感受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揉来揉去,那力道轻得像猫一样,可他还是觉得十分的享受,真想让她这样一刻不停地揉下去。

    “好像好点了,不太疼了,继续,继续揉,再用力一点。”

    凝露眼睛一亮,看来揉肚子真的有用,那他要是肚子不疼了,说不定就不会告诉知府大人了。

    她的一只手已经揉酸了,只好换另一只手去揉,又加重了一点力气,只揉得几下,就累得娇喘吁吁,额头见汗。

    两人相距极近,燕孤云只觉得她吐气如兰,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,几缕发丝飘过他的鼻翼,痒痒得他差点打出喷嚏来。

    这样一番温柔的滋味,是纵横刀山血海的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。

    他迷迷糊糊地想着,怪不得师兄们常说,美人们的温柔乡,就是杀手们的英雄冢。

    如果一味地沉醉在温柔乡里,迟早有一日,会被人在梦里摘了脑袋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悚然一惊,猛地警觉起来,双眸一张,炯炯瞪向凝露。

    如果对方此时在自己小腹插上一刀,自己简直是毫无防备,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“公子,是不是我用力太大,弄痛了你啦?”凝露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了一跳,连忙停手不揉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有,你的力道很好,继续揉。”

    燕孤云再次闭上了眼睛,心里苦笑。

    自己现在已经像个废人,一无所有,贱命一条,有谁想要,尽管来取了去好了,自己也可少受几十年的痛苦折磨。

    虽然他心底里想着要从头开始,重新再来,可失去的功力能够练回来,这受了损伤的经脉还能再恢复原状吗?

    他心底也知道,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,实在是渺茫得紧。

    凝露继续帮他揉着肚子,一刻也不敢停,她的两只手腕都变得又酸又软,可是燕孤云不说话,她就不敢不揉。

    她的力气真小,是没吃饱饭么?

    燕孤云觉得很不过瘾,睁开眼来,只见她的小脸累得通红,额头冒汗,显然已经出尽了全力。

    原来,姑娘家的力气居然这样的小,真不比一只猫的力道大多少。

    燕孤云嘴角不屑地一撇,自己就算是失了功力,论起力气来也比她大许多。

    “再往上一点揉,对,就是这里。”燕孤云不满意她的力道,但很享受被她小手按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,于是闭上了眼睛,指挥着她在自己身上揉来揉去。

    “往左一点,靠右一点,再向下一点。”

    凝露乖乖地听着他的指挥,一丝不苟地揉着。

    这感觉……太舒服了!

    燕孤云全身放松,几乎舒服得要睡着了。

    突然之间,他只觉得丹田一热,蓬蓬勃勃,有如星火燎原般,逆势而上。

    只烧得他口干舌燥,不可遏止。

    他怔了一怔,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这股火烧得让他瞬间想化身为猛兽,将她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该死的!你在做什么?”燕孤云猛地吸了口气,舌绽春雷,瞪大了眼睛,努力保持着心头的一丝清明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、我……”凝露彻底被吓到了,她就是在规规矩甜的揉肚子,难道揉痛他了么?让他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人,不!不是人,而像是要吃人的野兽。

    “我什么也没做啊,我只是照着公子的吩咐,在帮你揉肚子啊。”

    凝露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想哭又不敢哭,身子拼命地往后缩。

    燕孤云的样子好吓人,两只眼睛通红,像只狮子一样盯着自己,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把自己吃掉。

    呜呜,呜呜呜。

    她想好哭。

    含香姊姊,快来救救凝露啊,燕公子要吃人啦!

    “把、手、拿、开!”燕孤云痛苦地吸着气,一个字一个字地道。

    该死的,她居然把手还放在他的那个地方,是不是想要他的命啊!

    还是她想让自己把她吃掉。

    一想到吃掉,他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,看她的眉毛,眼睛,鼻子,然后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。

    那小小的一瓣,就像是一颗含着露水的樱桃珠,诱人去尝。

    燕孤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,喉结一上一下地蠕动着,真想不顾一切地凑上去咬一口,那味道一定很好,又香,又甜,汁多味美。

    他被心头的那把火烧得几欲发狂,凶狠贪婪的目光在凝露全身上上下下的逡巡着,他已经不满足于只盯着她的唇,而是看她的手,她的胸,她的腰,她的腿……

    每一分每一寸都让他冲动万分,只想将她一口口地吞吃入腹,连骨头也不剩下。

    “呜呜,不要,不要吃我,公子,求求你,饶了婢子吧,婢子的肉不好吃,呜呜呜,公子,你要真是饿了,桌上有鸡有鱼有肉,它们的肉都比婢子的肉好吃……”

    凝露哭得像个花面猫一样,她抽抽噎噎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瘫坐在地上,心里一百个想要逃,可是双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完了!

    燕公子的眼睛就像饿狼一样,嗖嗖地冒着绿光,分明是要吃人的节奏哇!

    她还没活够,不想被吃掉啊!

    谁来救她,谁来救救她啊!

    就在她叫天不应,叫地无门的时候,燕孤云突然向门外一指,怒声喝道:“滚!马上给我滚出去!你要是不滚,老子马上就吃了你!”

    凝露闻言,如闻大赦,她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,只好手足并用,爬出帐外。

    逃到了外面,她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回想起帐篷里燕孤云那可怕的神情,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。

    就在燕孤云陷身于情山火海,苦不堪言的时候,墨白正远远地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梢,若有所思地望着连绵远山,对他所受的折磨半点不知。

    他的思绪比他的目光飘得更远。

    他信手摘下一片树叶,放在唇边,悠悠咽咽地吹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,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深夜,他曾经听到大师兄用竹笛吹奏过,当时他年纪还小,听不懂曲调中的缠绵相思之意,只是觉得很婉约,很好听。

    他有过耳不忘之才,觉得好听,便将这首曲子记了下来。

    那晚,大师兄吹了很久很久,一遍又一遍,他不知不觉记了个滚反烂熟,虽然事隔多年,他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忘掉。

    初闻大师兄笛音的时候,他还是个懵懂少年,什么也不懂。

    可这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吹奏此曲,只觉得此曲的每一个音符、节拍,无不和自己现在的心境暗自合拍,就像是为自己量身度造一般。

    如倾如诉,如慕如艾,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,甜蜜而悲怆。

    墨白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团白雾,远远地有一名绿衣少女,溯水而居。一条长而婉转的河流拦在他和她之间,他想翻山跃岭,跨过长河去寻她,却发现她只是一片幻影,存在于水中央……

    曲子越到后来,越是哀婉如诉,凄美动人。

    附近正在忙忙碌碌的铁甲军们听到曲子,有不少人被触动情肠,停下了手中的活,思念起家乡的妻儿,未婚的姑娘,以及倾心的少女,更有的人情难自己,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所谓铁汉柔肠,他们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刚强汉子,可再刚强的人,心中也有着一片柔肠。

    “嘤嘤,嘤嘤嘤,嘤嘤,嘤嘤嘤……”

    树下忽然传来少女柔婉的抽泣声。

    墨白正全副心神沉浸在乐曲之中,忽然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,心中不悦,把树叶一抛,沉声喝道:“是谁在那儿哭?”

    他眼角一斜,看到树下闪过一角粉红色的衣衫,和一张雪白的瓜子脸,那清雅秀美的容颜哭得梨花带雨,更增秀色。

    “大侠,对、对不住,是婢子……含香。”

    树下的美少女吃了一惊,伸袖拭去了眼泪,连声道歉。

    “都是婢子不好,听曲子竟然听得哭了,一个没忍住,哭出声来,惊扰了大侠,还请大侠原谅婢子。”含香对着树上的墨白盈盈下拜。

    如果对方是个男人,墨白早就不客气地一个耳括子扇了过去,可对方偏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他要是动了手,岂不大大地有失身份。

    墨白只好强忍怒气,冷哼一声,一跃下树,头也不回地就走。

    “大、大侠,请留步,大侠,你等一等,等一等我。”

    含香迈开碎步,急匆匆地追了过来,边追边叫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何事?”墨白停步回身,神色间极是不耐。

    他本是吹曲以抒胸臆,却被她打断了思绪,心情更糟,对这个罪魁祸首自是没什么好脸色。

    含香收足不住,险险一头撞进了墨白的怀里。

    墨白微一皱眉,身形一晃,已经闪了开去,冷冷地道:“你给我站稳了。”

    含香撞了个空,往前一扑,差点摔倒,她好容易站稳脚步,脸上闪过一抹尴尬,眼底更有一丝委屈,只是那委屈一闪即逝,快得几乎看不见。

    “大侠,婢子在树下听了好久,觉得大侠所吹的曲子实在是好听,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,大侠可否告知婢子呢?”

    她追了半天,就为了问自己这首曲子的名字?

    墨白怀疑这叫含香的丫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,要不就是没问找话。

    显然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

    “无可奉告。”墨白冷冷地道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大侠,等一等,我、我还有话要说。”含香又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墨白拧了拧眉,回头。

    这丫头一直纠缠不清,究竟是要干什么。

    “大侠,你先不要回去帐篷,令师弟、令师弟……”含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师弟他怎么了?”墨白心下一惊,暗想莫不是师弟的伤势起了变化?

    “大侠别急,令师弟没事,只是,只是……”她吞吞吐吐,脸上浮起一抹红晕,少女的羞意十分动人。

    可墨白压根就没留意,只是不耐烦地追问道:“只是什么,快说!”

    含香咬了咬嘴唇,水汪汪的眼睛瞟着墨白,道:“令师弟正在用膳,凝露在服侍他,大侠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“打扰他们?什么意思?”墨白不解,十九师弟连用个饭,都不让旁人参观了?

    “就是、就是,那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含香红着脸跺了跺脚,她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,毕竟,她只是看出了一点苗头,就很识趣地避了开去,给他二人留下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
    如果那燕公子是个懂人事的,说不定此时早已经把凝露连皮带骨,吃得渣都不剩,二人弄不好已经成其了好事,如果她没拦阻,让墨白此时闯了进去,岂不是惊散了一双鸳鸯。

    她很庆幸燕公子瞧中的人是凝露,而不是自己。

    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得到燕孤云的垂青,因为,他不配!

    不过是个土得掉渣的乡下小子,他哪里配当她含香的男人!

    虽然知府大人把自己送给了那姓燕的小子当丫环,让自己服侍他,可含香却不甘心,就这样被埋没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她的父亲是侯知府家里的管家,她是个家生子,向来觉得自己比那些外面买来府里的丫环们高出一等,加上她姿色出众,更是孤芳自赏,不把别人瞧在眼里。

    她自幼在侯知府家里长大,耳濡目染,见惯了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栋,见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,她心气极高,自觉凭着自己这样一副容貌,迟早会有一天飞上枝头当凤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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